屋內,顧淵澤正在擦拭一把冒著寒芒的獵刀,他早就聞到了那陣香氣,腹中翻湧叫囂著飢餓,本來在山上他尋覓食物就很困難,又倉促去救夏依萱,顧淵澤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體力消耗巨大的怎受得了?

“爹……”石頭端著那碗冒著熱氣的麵條,努力剋制口水,顧淵澤聽到動靜以為他是餓了,微微嘆了口氣。

“石頭餓了吧?等她吃完爹就給你做飯,爹打了野雞回來,今天咱們吃肉!”顧淵澤笑笑,卻見石頭端了一碗東西送到他床邊。

石頭搖搖頭,“爹,她……她做了面讓我端給你,你快吃吧!我和小蔓的也有!”

石頭怎麼也叫不出娘這個字,只能以她代替。

聞言,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很快便恢復如初。

他接過那碗熱乎乎的湯麵,搪瓷碗裡飄著幾根野菜,上頭泛著點點油花,麵條是粗糧摻白麵,冒著熱氣和香味,他嚐了一口,很快便大快朵頤起來。

口中的麵條雖糙卻十分有韌勁,味道把控的極好,帶著一股糧食特有的香氣,一大碗下肚,身體逐漸溫暖了起來,他舔了舔嘴唇竟有些意猶未盡。

小蔓和石頭也是一陣狼吞虎嚥,吃的小肚皮滾圓,兩個瘦小的糰子靠在一起,一副滿足的神色。

他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麵條,自從爹離開這幾天,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吃飽過了!

夏依萱扒拉完自己那碗麵湯子,感受到腹中有些湯水就停止了進食,原主的身材實在不敢恭維,雖不算很胖,卻也膀大腰圓十分壯實,五官倒是端正,只可惜被那一臉橫肉遮的看不出什麼。

收拾完飯碗後,夏依萱又仔細的收拾了一番屋子,破舊的屋子瞧著利落了許多。

顧家實在太窮,就一間裡屋,一間堂屋和廚房,裡屋倒也算暖和些,堂屋裡不斷從大門漏著冷風,小蔓和石頭的一張破舊的小床就立在堂屋內,兩個孩子凍急了就會縮到灶臺下的柴火堆待著取暖。

裡屋只有顧淵澤回來的時候他們才能住,往日顧淵澤問起來都說住在裡屋,若不然就會換來夏依萱的一頓毒打!小床上蓋著兩床縫滿補丁的薄被子,上頭黑漆漆的都是髒汙,這樣的床怎能給人住?夏依萱心中又是一陣酸楚。

給兩個孩子洗完腳之後,在兩人畏懼的眼神中,一手抱一個拎到了裡屋。

顧淵澤還在磨刀,見夏依萱進來,薄唇動了動沒說話。

“待在被窩裡玩吧,外頭忒冷,過幾天娘給你們做幾身棉襖。”把兩個孩子塞進厚實的被窩,夏依萱語氣溫柔的說著。

兩個孩子僵著身子不敢動彈,被窩傳來的溫暖叫他們十分眷戀。

“顧淵澤你出來,我跟你說點事兒。”夏依萱不習慣的叫著男人的名字,顧淵澤一言不發跟她進了堂屋。

“那個……這次上山你應該賺了些錢吧?我瞧著廚房就幾隻野雞,其他的獵物你都賣了嗎?”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顧淵澤冷漠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望,伸手把口袋裡的幾張毛票放到桌子上。

他說這女人怎麼轉性了呢,原來是為了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