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只亮了一盞昏黃的落地燈。

牆上投下兩人交頸纏綿的影子。

五指相扣、唇齒間的輾轉游戲、呼吸的縈繞、面板的燙意……

所有的種種,輕而易舉點燃了內心深處這四年始終不曾熄滅的火星,腦海中微弱的火花噼裡啪啦,勢不可擋的火勢勾出這些年深深壓抑的想念和渴望。

傅西洲的五指扣住明笙的後腦勺,滾燙的唇始終壓在唇瓣之上,慢慢加重力道。

明笙衣衫凌亂,眼瞳溼漉漉,彷彿一塊透明水晶。

瓷白的面板因為興奮而泛粉。

沉醉於他的溫柔。

可也想被狠狠欺負。

想要熱汗淋漓,想激烈地去感受心臟狂跳……

溫柔化骨的吻幾乎要將她融化,明笙在翻湧的浪潮中意亂情迷,下意識地揪緊男人的襯衫。

傅西洲卻在這時突然停了下來。

明笙茫茫然的眼睛睜開,和他漆黑的瞳仁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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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清熱,可看起來比她清醒。

“要不要先去洗澡?”

傅西洲尾音略沉,蕩至耳畔,有嗡嗡的酥.麻感。

明笙一愣,第一反應是被嫌棄:“我身上有味道?”

“不,你是香的。”

傅西洲琢吻她髮絲,嘴角泛開一個淡笑,“只是你需要讓熱水幫助你鬆弛神經。”

明笙覺得有道理。

整個晚上她確實太緊張了,和驚弓之鳥沒有分別

事實上,她也想香噴噴的,舒展身體出現在他眼前。

她踮著腳尖,身姿輕盈去臥室沖澡,傅西洲依舊坐在狹小的沙發上。

在進臥室之前,她回眸,嘴角彎著,遞送一個晨露般清澈的眼神,眼底有萬千星辰在閃爍。

“去吧。”

傅西洲嘴角同樣彎著。

明笙去了浴室,很快裡頭傳來水滴濺落的聲音。

客廳的牆壁上,有男人寂寥的背影。

上回匆忙上門,明笙又是狐疑防備的態度,傅西洲沒有仔細觀察她的小公寓。

現在深夜坐在她的家,他終於能夠大大方方打量。

很小,但卻非常溫馨女性化的空間。

矮櫃上擺著一些她淘來的各地藝術品,牆上掛著很多副小相框。

分開的這些年她應該旅行去了不少的地方,她在海邊綻放溼漉漉的笑顏,蹲在薰衣草叢中間,也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在古老的圖書館裡神情凝重地學習看書,桌旁邊堆了厚厚一沓書。

傅西洲清晰地看到一個女人由內而外的鬆弛。

這些年,不難看出她很辛苦,但也很自由,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