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雨沉默站在一邊,落寞又疏離:“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段日子了,工作太忙,這幾天才稍微有點空閒。”

明笙將小朋友交回到她手上,“結婚生娃,怎麼不跟我說?”

兩人在微信上已經有三年沒有聊過天,上一回聊天還是明笙軟磨硬泡,從舅舅手裡要回了五十萬,將錢轉給了夏新雨,請求她將這筆錢轉交給傅西洲。

夏新雨去了Bro,也見到了傅西洲。

聽說來意後他不發一言地就收下了那筆錢,只是那陰惻惻的看她像在看陰溝老鼠的目光,讓她很不好受。

後來夏新雨還在微信裡跟明笙發牢騷,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再後來就沒了聯絡。

明笙只是在和明慷不多的電話聯絡中隱約知道,夏新雨搭上了一個傅遠集團的部門總監,結婚後沒幾個月孩子生下來了,這婚怎麼結的,大抵能拼湊出一個大概的故事。

“有什麼好說的。”

夏新雨抱著兒子,臉色不太自然,“我跟你的人生,能一樣嗎?”

明笙有點想念那一年坐在清城大學對面喝奶茶的夏新雨,唇角上翹,談笑間哪怕都是精明算計,也灑脫直白,那時她勉強算是個好女孩。

並不是像現在這樣。

被一段爛掉的婚姻困在其中,別人不拉她一把,她身在泥濘之中,也不想出來。

明笙有些生氣,“只要你改變靠男人的思想,你和我的人生就沒有高低區分。”

夏新雨表情緊緊繃著,分明委屈:“你有學歷有臉蛋,我有什麼?我不靠男人,我能住上這樣的房子,能養活孩子嗎?”

兩人在客廳爭執,這時臥室那邊有了一點動靜,隨後門開,走出來一個男人。

三十歲上下,濃眉大眼,相貌堂堂,穿著也時尚得體。

僅憑長相,很難相信這

是個渣男。

夏新雨的丈夫劉天。

開門見到家裡站著一個明豔大美人,劉天愣了愣,浮起笑臉,用眼神詢問妻子:“這位美女是?”

夏新雨當然知道他色心又起,臉色難看地別過臉:“我姐妹,你別打她主意。”

當著外人,這對夫妻已經處得這般緊張。

連演戲都懶得做了。

明笙對劉天這人初始印象差到極點,心想夏新雨怎麼找了這麼個虛浮的男人,同樣冷聲:“我是新雨姐姐,剛從巴黎回來。”

她猛地抓過夏新雨的手腕,將她衣袖往上一擼,露出一大塊的烏青傷口。

“劉先生,我妹妹的傷是怎麼回事?”

劉天見她來勢洶洶,就算是再美的美女,只要是夏新雨家的,就倒胃口。

都是一丘之貉,誰知道這女人是什麼貨色。

多半跟她妹妹一樣,都是靠著爬男人床,搞大肚子求上位的賤.貨。

“她自己做家務傷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劉天長得人模狗樣,一開口便是無賴態度,完全否認自己曾對妻子動手。

他挽起襯衫袖子到手肘處,到鏡前照了照,捋了捋油亮的短髮,抓起一瓶香水往頸後、腋下噴了噴,隨後取了車鑰匙,朝門口走。

“我走了。”他頭也不回道。

全程沒有看過一眼可愛的兒子。

客廳重歸寧靜。

夏新雨卻在這時爆發了,她猛地甩開明笙的手,抱著兒子情緒激動地叫道:“誰要你多管閒事了!你走!我過得很好,好得不得了,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過得好不好,你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