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臉上淚痕未乾,捱打之後,她的頭腦反而冷靜下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跟註定做一輩子奴才的男人有什麼好理論的。

做慣了狗,連怎麼直起腰桿都忘了,還做狗做得開心,令人不齒。

“你也就在家打女兒這點能耐了。”

她冷冰冰回嗆,氣死人不償命,旋即拒人以千里之外地轉身,越過夏新雨,回了房間。

明笙回了房間,拿上行李,在一家人的注目中離開。

雖然應承了徐茵,但是學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室友們也約著開年一起吃飯,徐茵答應她兩天後去她辦公室報到。

她並沒有回寢室,而是去了暮華里。

開啟密碼鎖,室內熟悉的陳設展現在眼前。

明笙看著自己曾經趴著看過書的沙發、盤腿練過普拉提的羊毛地毯、還有前年和傅西洲短途旅行,在一家中古店買到的小馬椅,花了很大的功夫揹回來,常常一回暮華里就直奔小馬,趴在上面,揉揉它的耳朵,搖搖晃晃,假裝正在草原馳騁。

還有很多很多用了三年,已經習以為常的東西……

明笙突然很想淚湧。

但眼淚最無用,她今天一點都不想再掉淚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進入衣帽間,收拾她和傅西洲的衣物日常用品,準備打包。

傅西洲告訴她,暮華里要騰空出現,年後中介會帶客戶過來看房。

過了一會兒,傅西洲也過來了,同居三年東西不少,光靠明笙一人忙不過來。

他在衣帽間找到正在忙碌的明笙,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也絲毫沒有察覺到,她下午剛和他的母親有過一場談話。

他一無所知,只是走過來,先習慣性地給她一個吻。

明笙也不抗拒,痴痴看著他,仰起臉龐,踮起腳尖,和他膩歪了一會兒。

一個情人間柔情蜜意的吻,沒有任何情/欲的成分,像呼吸一樣普通。

可離開它,卻會枯萎,會死去。

吻畢,誰都沒心情繼續下去。

“李莞爾自己買了個大房子,有一個房間空著放她的那些小玩意,我跟她說過了,你的東西先放她那邊。”

他溫存凝望她,明笙知道他其實話沒說完,等以後有能力買房,他會把那些屬於她的東西再拿回來。

但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一天會是幾年以後。

她眉眼溫順,“你安排就好。”

要與這個地方告別,兩人心情黯然,誰都不好受。

氣息勾纏,傅西洲迷戀與她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低首緩緩封住她嫣紅柔軟的唇。

“再在這裡做一次。”他說。

明笙軟若無骨的纖手像藤條攀上他的肩,主動偎進他的懷裡,很乖巧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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