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斂笑,捏著一張餐紙,探身過來為她擦去嘴角邊的油漬。

擦完(,兩人對視⒊(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目光深幽地拂了一把她長長一些的齊肩短髮:“有段時間沒見,頭髮有些長了,是不是該剪剪了?”

明笙的神情和脊背只是僵了一瞬,很快鬆弛下來,淺笑盈盈地問:“比起從前已經短了不少,你還想我更短?”

內心升起莫名其妙的煩躁。

怎麼什麼男人都愛管一管女人的頭髮?

女人還不配“頭髮自由”嗎?

林頌尤其敏銳,捕捉到她眉眼間一掠而過的不悅,慢悠悠解釋:“沒什麼,只是覺得歐洲的審美太前衛,當然還是國內Tony的審美更適合你。”

雖然這話不錯,不過他刻意的忽略了一個重點。

——明笙的頭髮,理應由她自己做主。

對他多餘的好心,明笙反應平淡,一笑而過。

兩人在餐廳待到八點,林頌頗有紳士風度地為明笙披上她剛才脫下的輕薄外套,成功博得美人一笑,他牽她離開座位。

餐廳一樓,一雙金絲邊眼睛後的清亮眼眸定格在樓下那對情意綿綿的壁人。

眼睛的主人面目深沉,一言不發。

“哎,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他對面滔滔不絕自己留學經歷的女孩面露不滿,出聲喚他。

李京爾抱歉地展顏一笑:“當然有,還從你的談話中得到了一點靈感,有項幾年沒有機會推動的工作可能會有進展。”

“失陪幾分鐘,我去打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那頭的男人懶懶散散“喂”了一聲。

聲線裡帶著一股被沙礫碾蹭過的低沉,天生的漫不經心。

李京爾沉默著,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打攪那人平靜的夜。

晚一天知道,也許周邊的人,也會多一天的寧靜。

“不是在相親嗎?”

那頭傳來不知真相的低笑聲,“得了相親ptsd,來我這發牢騷?”

“西洲。”

李京爾喉間發緊,最終還是下了決心,“我在這家餐廳見到明笙了。”

話音剛落,原本輕鬆的氣氛消失。

電話那頭更是死氣沉沉,過了幾秒才不痛不癢說:“見了就見了,一個過去的女人而已,值得你打這麼個電話專門通知我?”

李京爾靜默片刻:“她跟林頌,應該是在一起了。”

月色清幽,林頌的賓士載著明笙在景區兜了一圈。

後來導航出錯,路線變化,等明笙意識到不對時,車子已經行駛在一條她無比熟悉的道路上。

明笙的背貼著座椅,柔美卻緊繃的側臉藏在昏暗的光影之中,突然就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