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做錯任何事。”

明笙拗著俏臉,“我道歉,是因為牽連到你,你家的名聲很好,不應該有汙點。”

“汙點?”

傅西洲不以為意地撇嘴,“就你這小透明,能影響我傢什麼名

聲?”

直男開口閉口都是大實話。

明笙摸了摸鼻子,難堪地抿嘴不語。

腦子亂糟糟,摸不清楚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緒。

也不像是要大聲訓斥她惹事的樣子。

在她愣神的功夫,傅西洲的手摸向矮櫃上的檯燈,柔和均勻的燈光從玻璃罩子裡散發出來,室內一下子閃閃生輝。

臉頰上的指痕印赫然在眼前。

指痕已經很淡,但她的面板過於嬌嫩,仍留有被打過的痕跡。

傅西洲的眸光晦暗莫測,陰惻惻的,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在一瞬間凝固。

“別看……”

明笙慌忙探身,關了檯燈。

客廳又暗下去,只有她驚慌的呼吸在起伏。

兩人都沉默。

有一種無言的難堪在流淌。

傅西洲默不作聲,撫上她的臉:“還疼嗎?”

明笙眼眸裡蘊起一點點晶瑩淚光,看著他黑暗中微微動容的臉,努力搖頭。

“說謊精。”

傅西洲將她攬入懷裡,摁進胸膛,很輕很痛地說:“明明很疼。”

淚珠滾落,明笙嚐到了微澀的鹹。

“不疼。”她摟著他脖子,喑啞出聲,“沒有阿姨給的那巴掌疼。”

那時候爸爸再婚一年,夏新雨時常搶她的東西,給她下絆子。

兩個女孩時不時吵來吵去,鬧得大人不得安寧。

明笙年紀還小,講事實擺道理,怎麼都不肯服輸。

直到夏新雨炫耀似的遞過來一張照片。

夏新雨的中學畢業典禮,明江嶄新西裝筆挺,掛著燦爛笑意,和母女倆站在一起合影。

好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看到照片的明笙內心頓時涼成一片。

如墜落獵獵寒冬,從裡往外發冷。

那個時間點,媽媽還沒去世,鄰里親友無不誇他是“情深義重的好丈夫”。

她捏著照片跑去質問湯蔚茹。

“阿姨,我媽媽還沒死,你為什麼就做了我爸爸的小三?”

哭著踢她拽她,“你們為什麼傷害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