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回憶在腦海裡重現,像是放一部老電影,有厚重膠片感。

明笙一衝動,腦子還反應不及,等恍惚回過神,發現步子已經邁出去。

她跨過馬

路,站到宋霄誠面前。

唇角揚著清淺笑意。

“宋霄誠。”她啟唇,“哪,你的傘。”

宋霄誠看了看她手裡物歸原主的傘,視線轉回到她臉上,微笑說:“不是說好給你用了嗎?”

“給了我,你就淋雨啦。”

“淋就淋了,說不定我喜歡我淋雨呢。”

他將雨傘塞回她手裡,目光粼粼:“我在法國淋了一場雨,突然有了靈感,靠這個靈感拿了獎。”

明笙聽得新鮮,睜大眼睛:“這麼神奇的嗎?”

“嗯。”宋霄誠頓了頓,“那天下雨,我替你去看了巴黎歌劇院。”

&nOftheOpera(歌劇魅影),你說想親眼看看巴黎歌劇院,聽魅影戴著面具,在舞臺上唱Thinkofme……”

頭頂一片巴掌大的梧桐葉飄然落在明笙的肩上,宋霄誠微微傾身,幫她拿下。

他目光裡摻雜一抹傷感。

“原以為我們會一起去看的,那天才發現,只有我一人,你好不仗義。”

“我記性好差,劇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明笙乾巴巴笑,眼睫遮住眼底的黯然。

“是嗎?”

宋霄誠難掩失望,手指捏著指尖的梧桐葉,再抬眸,深深凝望她容顏,“其實,是一出悲劇。”

“我們那時年紀小,不該用心去欣賞一出注定是悲劇的悲劇。”

宋霄誠走了,走的時候拿走了那片梧桐葉。

明笙傷感目送,只覺得內心一片荒蕪。

他離開,好像帶走了許多東西,令她悵然若失。

轉身正要回店裡,突然聽到身後有引擎聲轟鳴。

坐過的豪車不算少,她對這種聲音格外敏感。

狐疑扭過臉。

視線裡,一輛銀色法拉利疾馳而過,車窗緊閉,看不見裡面的人。

卻是她異常熟悉的車牌。

她站在原地,手裡捏著把傘,突然不知所措。

雨滴兜頭落下,臉上沁涼。

一天後,她在圖書館接到一通電話。

“您好明笙小姐,我是您的私人瑜伽教練曉曼,方便給我五分鐘嗎?我們要預約課程時間嘍……”

瑜伽教練?

明笙慢半拍地想起,是有這麼個事。

——那破班別去上了。給你找個瑜伽老師,你去上課。

當時說這句話時,他完全是單方面通知的語氣,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確實是他的個人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