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菲姐陪小男友去外地參加業餘拳擊手巡迴賽,晚間店裡就明笙一個人守店,忙得她恨不得長出四隻手。

去外地陪男友的學姐又爽約,說要再推遲幾天回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連學業都不顧了。

明笙只好答應再幫她多頂幾天夜班。

到了閉店時間,她剛換下工作服,趙一清到了咖啡館門外,在窗外朝她熱情招手。

意外獲悉今天是她生日,明笙便主動邀請她下班後來店裡,她煮杯咖啡,店裡的蛋糕也私下留了一份,準備給她小小地慶祝一番。

當然,費用她自己出,不會佔老闆菲姐的便宜。

“謝謝學姐,我一定會記得20歲的生日,有個菩薩學姐給我煮了一杯很香的cappuccino。”

趙一清高興壞了,小嘴像抹了一層蜜糖,把明笙誇得直臉紅。

“你要再這麼貧嘴,下回我就煮不出這麼香的了。”

“哇,還有下回嗎?”趙一清歡天喜地。

拿上咖啡和蛋糕,兩個女孩開開心心往車站走去。

路上聊天,趙一清吃完蛋糕的臉原本還沾著滿足的笑意,走到一半,突然眼眶蘊著溼意。

“今天只有學姐對我說生日快樂。”

她心情低落地傾吐,“這可是我20歲的生日啊,為什麼讓我這麼寂寞地度過20歲呢?”

每個深夜回家的人往往都有一個不那麼圓滿的故事,明笙剋制地不去詢問,趙一清卻有傾訴的念頭。

坦言自己長到20歲已是不易,很爛俗老套的家庭故事。

爸爸早逝,媽媽改嫁外地,她被年邁的奶奶養大,去年奶奶不幸得了阿爾茨海默病,也就是老年痴呆,往年總是雷打不動的那聲“清清生日快樂”,今年她聽不到了。

人在養老院的奶奶,現在時不時會忘記最疼愛的孫女。

對於尚還年輕的趙一清來說,這是最無法接受的。

這份失去親人關愛的低落,明笙能夠感同身受,她跟趙一清其實同病相憐。

她年幼喪母,雖說後來爸爸再娶有了繼母,但母愛的溫暖,她七歲以後就再也沒有體會到了。

“明年你生日,我給你買個大蛋糕,生日還是要吹蠟燭才有儀式感。”

趙一清吸了吸鼻子:“今年生日學姐陪我過,我已經很開心了。”

兩人掐著時間趕到公交站,明笙低頭瀏覽學校論壇,一眼便看到兩條被頂到前面的熱帖,順勢點了進去。

#國內僅一人!恭喜我校建築系宋霄誠獲得亞洲建築新人賽國際設計大獎#

#我校建築系之光宋霄誠歸國,將在育新樓報告廳為學弟學妹做獲獎心得報告#

她盯著這兩個標題良久,沉浸在自己並不平靜的思緒裡,完全遮蔽了周遭的一切聲音。

直到——

“學姐你看對面!又是那個人……”

明笙聞言,抬眸,神情微怔。

馬路對面,戴著頭盔的黑衣男人大馬金刀坐在機車上,人車合一,凌厲神秘的氣勢為這夜幕點睛。

然後他抬手,黑色頭盔前罩被霍然掀起,他扭臉往這邊看。

黑夜寂靜,兩人隔著馬路四目相對。

明笙被冰封在他的目光裡,心跳漸漸失速,情緒複雜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