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在大堂內到底發生了什麼?”難得一見的好奇心讓他語氣變得咄咄逼人起來,加上故意版起的面孔,倒真讓人故意忽略掉那人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娃娃臉。

服務員頓了頓,長舒一口氣,而後深吸一口氣,不斷給自己打氣道:“剛才大堂處發生了命案,有一位客人不小心‘人體自燃’了。”

發生命案這麼大的事情就算要瞞也是不可能瞞得住了,哪怕瞞得了現在,也瞞不住等客人出了包廂,況且前面已經連警察都被驚動過來,所服務員索性將事情如實告之。

“人體自燃?”張楚喬深邃的棕色眼眸閃了閃,嘴巴有些因驚訝的半開,然後看向坐在對面不說話,安靜挑魚刺中的沈淌。

卻見他動作優雅的用那雙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依舊在挑魚刺,臉上的表情冷淡,粉色薄唇半珉著透露著嚴肅,任誰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更想不到這人用如此神聖的表情在挑魚刺!

大堂處,薑絲絲站在後面,站在他們前面的是已經嚇得臉色煞白的姜國雄與林婉婉。

明明剛才還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在沒有任何外界火緣的情況下,居然就這樣眼睜睜的自個燃燒了起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受害人都還未發出求救的聲音,一個看似體形有近二百斤的成年男子居然就這樣被燒成了一堆灰燼。

林婉婉甚至不敢想像,若是剛才直接沒有看到薑絲絲停下腳步而故意慢下幾分的動作,如果就這樣直直的向對方走去,說不定連他們也會連帶著一起燒起來,想到這裡,林婉婉的臉色便更加慘白了,額前的冷汗涔涔冒出,手指緊緊掐入白嫩的手心處。

看吧,就是他們這樣的表情,她好喜歡哦。

被這種場景而嚇得臉都僵硬了的表情,讓她怎麼會不喜歡呢?喜歡得簡直血液都要沸騰了。

只是好可惜啊,這一幕的畫面她好喜歡,可是卻不能拿手機拍下來,好難受。

此時正是午間吃飯的高峰期,這一幕也被不少人看見,雖然大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不少的驚嚇,不過所幸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多餘的傷亡。

酒店的總經理已經快速報了警,警察收到資訊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也趕來了。

案發現場的前後三米遠全部都拿黃牌給阻擋住,好保留案發現場,一個年老的警察則跟著酒店經理去查監控錄影。

在吃飯的地方死了人是件非常晦氣的事情,畢竟誰也不願意來到一個死了人的地方吃飯。

被攔在黃線三米之外的薑絲絲透過蓋住眼睛的厚重劉海,看著前面那一堆燒得只剩下灰燼的可憐死者,如明月般清亮的眼眸輕眨了眨,並沒有因為眼前這一幕而受到任何的驚嚇,反而體內的血液在不停的叫囂著。

有嚴重精神疾病的薑絲絲哪懂得什麼是“驚嚇”二字,只因他們本身就是缺乏情感的一種動物,別說只是陌生人死在眼前,就算是自己的至親死在自己的面前也未必有任何的感覺。

因為在他們的神經線條中,本身感情線就極度的缺乏,哪怕就是自己只剩下一天,甚至一分鐘的壽命,他們的情感變化都不大,因為死對於他們來說何曾不是一種遊戲。

要說她前面為何會停下腳步。

只是剛才在走進酒店時,她就感覺倒有幾絲不尋查的氣味在裡頭,那是一種熟悉得令血液都忍不住沸騰,顫動著的東西。

越往裡面走,那種血液興奮的感覺越加強烈,當看到那名正向著他們走來的肥胖男子時,薑絲絲就有一種就是此人的感覺,因為整個血液因沸騰的原因早已到了高度,讓她忍不住產生一種高/潮/的錯覺。

那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變成一堆黑色物,發出的屍體焦臭味,實在是令她著迷,好比一個吸食毒品的人一樣聞到後上癮。

在市場上縱橫商場多年的姜國雄,也沒有見到過如此場面,感覺到了手上傳來的輕柔力度,心中就彷彿有了定海神針一般安穩。

只見林婉婉有些面色蒼白,緊咬下唇的緊緊捏住姜國雄的手,甚至透過寬厚的掌心能感覺到她手上的冷汗與驚恐。

“素素,不怕的,爸爸在。”姜國雄何曾肯放過任何一個樹立女兒面前無所不能父親的形象。

“嗯,只有爸爸在,我就什麼都不怕,因為我相信爸爸會保護我。”林婉婉露出一個崇拜的笑,無意收到的是姜國雄爽朗的大笑。

爸爸!乾爸爸!女兒!乾女兒!薑絲絲看了一天那二人父慈女孝的表演,當真反胃到點。

或許是感覺到了來自身後薑絲絲嘲諷的目光,林婉婉轉過臉來。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不停詢問她最近學業的姜國雄,回頭抱以挑釁一笑。

因為太過嘈雜而無法用餐的沈淌與張楚喬這時也走了出來。

沈淌習慣性的看了一眼被保護起來的現場,不帶情緒的眼眸淡淡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只見他們面部都被嚇得有些慘白,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就在自己面前燒得只剩下灰燼,確實是一件挺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