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輔導員。”原先薑絲絲是打算叫學長的,可是看見他衣服上掛著的銘牌,便飛快改了聲。原先如果他沒有說這句話的話,她是打算自己一路問過去的,畢竟她不是真正的蟲族,頂多就是一個冒牌貨,對於空氣中流轉與瀰漫的資訊素只能稱得上一知半解。

如今能省一點麻煩就是一點麻煩,這對她而言也是最好不過。

“學長,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聽到廣播上一直重複著白銀蟲族入侵軍校的是怎麼回事?倆族不是早就簽訂了停戰協議嗎?”早在千年前全白金蟲族與白銀蟲族簽署了暫定來戰的協議,才換來了聯邦帝國的千年和平。

可那廣播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其他人早已見怪不怪的冷漠表情。

“學弟還真是單純,你相信這個星際上是有永遠的利益還是朋友。”高陽聞言嗤笑一聲,螳螂臉上滿是濃濃的嘲諷之笑。

薑絲絲前面問出口的時候自己都已經後悔了,可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在如何也只能硬著頭皮。

作為接待員的高陽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這警報是學校上級搞出來的演習,不是什麼真事,頂多就是來糊弄你們這些新入學的小軟蟲。每隔一段時間就得來這麼一回,學校裡的人都習慣了。”

“多謝學長告訴我。”可是時不時來那麼一回演練,代表著也許在不久的將來,白金與白銀倆個蟲族就會再次開戰。

“嗯……走吧。”也許是剛才那的一問一答給拉進了距離,高陽主動開啟話匣子,開始交流著,從剛才的話題一路說到校園常識以及最近又有哪幾位漂亮的雌性蟲族成年了與最新的八卦。

高陽口才不錯,談論的又都是時下感興趣的話題,一些特招生們原本散落走著,後面慢慢就聚集到高陽和薑絲絲旁邊。

對於這些剛上大學的男人們來說,話題兜兜轉轉還是轉回了女性。特別是那些凌駕於蟲族之上的女王最為令人好奇。

“我聽說在過不久白金女王就會下令在全國挑選成年雄蟲作為自己的丈夫候選人之一,要是我也能得到邀請函遠遠的見上女王一眼也好。”其中一個墨青色短髮的青年滿臉渴望道。

“與其在想這個,倒不如還是老老實實賺軍功賺點數升職加薪,但是起碼不用做白日夢醒不過來。”一個戴金絲邊眼鏡的男生毫不留情擊碎了白髮男孩的幻想,他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啞著嗓音道;“按照最近一連串的發生的事情來看,說不定倆族之間會有一場大戰,到時候也是最容易獲取點數的機會。”

戰爭是獲得點數,權利,地位與財富來的最快捷徑。有時不是他們白金蟲族好惡鬥勇天性嗜血殘暴,而是因為戰爭中獲得的戰利品與榮耀一度到了令人眼紅的地步。

在沒有戰爭的情況下,軍校生比非軍校生更容易獲得點數,特招生又通常比軍校普通招生容易獲得更多點數。

“你們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渾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驚人言論,帶著金絲眼睛男生髮出了疑問。

“不過這些訊息終究只是小道訊息,誰都無非去認證事情的真假性。與其一直幻想在要去戰場上賺點數的想法,倒不如想想接下來幾年中如何給自己交一份完美的答卷,聽說能在c區取到A+畢業的人可是少之又少。”終於有個男生出了聲,打破了一片平靜。

而前面帶著眼鏡天生書卷文弱氣質的林慕此刻突然迸發出某種冰冷的陰森,輕而易舉的就能令人猜出他的蟲體為何,小闊條紋蝶,一種美麗的生物。可林慕卻是來自地獄的絛蟲,一種控制蟲腦行為而寄生的線蟲與小闊條紋蝶雜交而出的新品種。

他輕輕道:“何況像我們現在才剛進入軍校的新生就想大言不慚去戰場,無疑就是個送人頭的操作。”有時候初出茅廬的莽撞並不代表著熱血與象徵著實力,年輕蟲人堅決反駁少年前面的論斷。

“可我聽我在聯邦工作的姐夫說過,許是在過不久,白金蟲族就會向白銀蟲族宣戰。”其中一個幻化著淡綠色虎甲蟲頭的少年隱秘地透露,似乎覺得這件時十之八九可能會成真。

戴著眼鏡的少年嘴角勾起,似乎覺得十分可笑。旁邊有個髮色純綠的獸人提醒道:“不過現在事情還未有定律,就像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的你會不會被邀請參加女王的宴會一樣。”

一旁的高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些特招生都是透過特殊渠道招進軍校的高材生,但是個個自視甚高,誰都不服誰,血統家世都不差。從入校見面的第一天起就會為了資源搶奪開始明爭暗鬥,有時甚至會大打出手,而校方對這些一向是樂見其成的態度。

戴眼鏡的小哥抿著嘴唇,藏在鏡片下的雙眼冷冷冰冰。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看他,馬上回視過去。

薑絲絲面不改色把視線轉回來,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銀髮蟲族就站在她身邊了。

“特招生並不全是智慧型的人才,但是那麼多蠢得令人失望的還真不少。”男人聲線有著冰冷的機械感,由於二人離得很近,薑絲絲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冰冷帶著濃稠的呼吸打在了她面板上。

“我叫蘭伊絲,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