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一臉色不好看,已在廟內轉了好幾圈檢查過土匪屍體的十七笑嘻嘻的湊了上去。

“這些土匪身上的傷口皆是一人所為,京兆尹都拿這群山匪沒轍,你猜殺人的這位武藝如何,京中何時出了這般懲奸鋤惡的能人”。

“莫非是,江湖上的高手”。

他挑著眉,眼睛瞪得很大。

“我們小十七怕是又犯了想尋人比武的毛病”。

聽了他的話隊伍中當即有人調笑,言罷又引得旁的烏衣衛一陣鬨笑。

卻在衛一冷眼掃過去時全都噤了聲。

烏衣衛不比常人,素來行事穩重,偏偏出了個十七,年歲尚小,正是性子活潑不知內斂的年紀。

頑劣好勇,喜歡尋人比武,鬧出過不少笑話。

“何時了,還有心思玩笑,十七不懂事,你們也同他一樣?此時該做什麼還需我吩咐嗎?”

衛一冷著臉。

所有人立即正色著四散開來。

他遣了幾個人去周圍查探,囑其務必找到探子口中那對被追殺的祖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廟內並未發現二人屍體,說明二人極有可能活著。

剩下的人在破廟內仔細探查,十七撇了撇嘴也幹活去了。

立在梨花窗下的人始終都未說話。

久雨將晴,逐漸清透的光落在他的烏衣上,卸去了幾分鋒利。

細冷的風颳進來,他抵唇低低的咳了起來,潤玉般蒼白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紅,像是胭脂滴在了羊脂上。

郎朗如月,有匪君子,如琢如磨。

若是讓京城的貴女門瞧見,怕是心都要化了。

“主子可是不舒服!”衛一聽見咳聲,疾步來到梨花窗下。

“是屬下辦事不利,讓主子擔憂了”他躬身。

“無妨,差人將屍體運回京,剩下的我自有辦法”許是咳過,聲音有些沙啞,卻聽不出多餘的情緒。

語罷離開了梨花窗,大概是廟內的味道不好聞。

廟外不遠處有棵不知何年月植下的枇杷樹,亭亭如蓋,他立在樹下等候。

衛一跟過去見人無大礙,回身往廟內走,卻見十七從臺階那邊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衛一,你看我找到了什麼”他興奮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