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於那發生在自己身上,甚至是從自己的意識空間,一直延伸到地獄界,延伸到玉無心意識空間裡的事兒,武仁似乎一無所知的,在腦袋的一陣恍惚間,就再次恢復了身體的主控權。

然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見,那本來還不可一世的,將自己和劉韻詩、秦素梅等人,壓迫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什剎羅,他這會兒竟然變成了一匹,渾身上下都在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巨大的馬匹。

只不過,他身上火焰這會兒正在逐漸熄滅著,慢慢將他那足有數十丈高大的身軀顯露了出來。

看著眼前那匹已經死了的,渾身上下都被鱗甲包裹著,但那馬蹄卻不像馬蹄,而像是爪子一樣的,在額頭上還長有一枚獨角的巨馬,武仁那心裡有些驚疑不定,攙扶著那離自己最近的劉韻詩和趙柔,站了起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兒?詩詩,柔兒!”

對於武仁的詢問,劉韻詩和趙柔因為本來就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她們也無從回答的,只能彼此互相張望著,但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那一直,雖然不能一直,但卻隨時都會開啟映象成影之術,觀察武仁參身邊發生的事兒的帝一和鳩摩羅,尤其是鳩摩羅,他在看見那什剎羅就這麼死了之後,心裡不知怎麼的,竟有一種兔死狐悲,滿心落寞的感覺。

旁邊的帝一,似乎察覺到了鳩摩羅身上的變化,於是在他開口之前,就先嘆了口氣,道:“感覺到棋子的悲哀了?”。

鳩摩羅道:“棋子?是啊!棋子!天道之下,皆為螻蟻!在這世間,誰又不是天道的棋子呢?嘿嘿!”。

看著鳩摩羅那有些落寞,有些嘲諷,也有些自嘲的表情,帝一併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向他解釋些什麼。

而是等他笑的差不多了,情緒也有些穩定下來之後,他才再次開口,道:“天道之下,皆為螻蟻?鳩摩羅,你瞭解天道,瞭解小千世界運轉的規則嗎?”。

鳩摩羅道:“不瞭解!但是,眼睜睜的,一個化神境的魔族就這麼,就這麼眼睜睜的死在我面前!而且,他還是我以前的戰鬥寵物!”。

說到這兒,鳩摩羅忽然感覺,這會兒的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像自己,或說是,有些不太像以前的自己。

至少,如果換了在以前,自己絕不會為了區區一隻戰鬥寵物,尤其是一隻背叛過自己,對自己的命令一向秉持著,陽奉陰違的想法的戰鬥寵物,感到傷心。

但自己這個時候,卻是真的有些難過了,這一點鳩摩羅可以感覺到。

不過,在鳩摩羅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帝一卻沒有像常人一樣,說些什麼寬慰的話去安慰他,而是忽然“呵呵”的輕笑了起來,道:“難過?難過就哭出來吧!鳩摩羅!”。

“你,師尊,你,呼!”

本來,鳩摩羅已經感覺到,自己眼眶裡有些酸澀的,似乎隨時都有一些水氣流出來。

但在聽見帝一說的話後,他感覺自己眼眶裡的酸澀和水氣,反而慢慢收斂了的,在一霎那間就消失的無蹤了。

而帝一看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後,側著頭看著鳩摩羅就這麼笑了笑,道:“怎麼?現在不難過,也不想哭了?”。

鳩摩羅道:“我,我本來就沒想要哭。只是我這眼睛裡忽然進了沙子,有些難受的緊。”。

帝一道:“哦!是嗎?呵呵!”。

鳩摩羅道:“本來就是!不過,師尊,什剎羅他,他再怎麼說也是我以前的戰鬥寵物。雖然他現在已經死了,但我能不能,能不能······”。

見微知著,觀察入微。

這是每一個修者、妖獸,甚至是修為高深的魔族,都有的本事。

所以,當鳩摩羅將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但卻沒有說完的時候,帝一就已經明白了他那心裡所想,道:“你是否想說,你想去將那隻地獄炎魔的屍體要回來,找個地方給他安葬了?”。

鳩摩羅道:“就是這個意思!只是那人他,如果我就這麼貿貿然闖過去,他會不會誤以為我這是去,然後,師尊!”。

對於鳩摩羅心裡的糾結和忐忑,帝一自然是明白的。

只是,對於武仁,他那心裡也是敬畏的。

所以,在聽見鳩摩羅的話後,他才不敢第一時間做答,也不敢替武仁做主,為鳩摩羅答應些什麼。

但看著鳩摩羅那有些期盼,但又有更多的忐忑和不安的模樣,他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變得比以前柔軟的多的,在這會兒竟有些不願意開口,決絕的回絕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