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鳩摩羅手中那柄通體漆黑,而且看似巨大,實則輕巧的,只有在刀刃上才有一些不一樣的,閃爍著冷厲的,鋒銳的光芒的刀鋒,它這會兒正慢慢的向自己的胸膛劃了過來!

張飛也不知為何卻感覺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然後也不等鳩摩羅手中那柄骨刀再次劃到自己身上,他立馬將自己那柄曾刺中過武仁,但後來又被他的肋骨卡住,沒辦法立即取回,但只等武仁將它拔出來當暗器一樣的扔向自己,刺空了跌落在一株大樹樹幹上的寶劍“鏘”的一聲拔出來,將它擋在了自己身前!

只是讓張飛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柄特意耗費許多能量晶石找冶煉大師用罕見的星辰隕鐵鑄造的,而且還陪伴了自己許久,曾經助力自己擊敗、擊殺過不少高手和敵人的寶劍,它這會兒竟然失去了以往的鋒利和堅韌,但在“鏘”、“叮”的兩聲脆響中就這麼被劈成了兩段,然後再也擋不住那柄巨大的骨刀,讓它那看似漆黑的鋒芒就這麼從自己身上閃過,但留下自己最後一絲意識反應,自己似乎中招了!

只是那柄骨刀的鋒刃似乎太過鋒利,所以才讓自己感覺不到疼痛,也感覺不到痛苦的,在幾個呼吸後就這麼無痛無覺的失去了最後的一絲意識,陷入了一片絕對的黑暗!

那鳩摩羅眼見著自己這麼輕鬆的又殺了一個人族修者,嘴裡“滋滋”的咂摸了一會兒後才裝模做樣的,像是對張飛的死很是惋惜的嘆了口氣,道:“真是可惜!可惜!可惜啊!這麼好的一副軀體,這麼好的一身修為,如果你沒有受傷,沒有退境,那在我將你殺了,將你身上的血肉精氣和法力全都吸納了之後,那至少可以讓我恢復一成以上的修為!只可惜你不僅受傷了,而且還受了這片星域氣場影響,修為大肆減弱的只剩下練氣境修為!哎!可惜!可惜!可惜啊!哎!”。

如果現在旁邊有其他人在的話,那他在看見眼前這副情境後一定會忍不住感覺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因那鳩摩羅嘴上雖然說著“可惜”,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兒也不“可惜”的,一把提起張飛已經失去了生氣的屍體只將他拉近到自己身前,然後張開大嘴,露出自己那兩顆長長的虎牙,一下子就刺破了張飛脖子上的面板!

然後在“咕嘟咕嘟”的吞嚥聲中將張飛那本來還有些強壯,有些飽滿的身體一點點吸乾,讓他從一具還算完整的屍體變成了一具僅有面板包裹著骨頭的皮囊!

而且,在將那張飛渾身上下的一絲絲精氣全都吸乾了之後,那鳩摩羅仍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用力的嚥了口唾沫,然後還仔細的回味著砸了咂嘴,道:“嗯!這個味道雖然差了點兒,但也算不錯了!在這骯髒的俗世裡還能有這樣的的修為!只是,這人的人品還是差了些!要不然那味道應該還可以更好的,就像是以前,說到以前,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過那種心性單純,渾身上下都忍不住透露著一股子乾淨氣息的人了!想當初,嗯,我差點兒忘了!身後那似乎還有一隻虎妖在呢!這些妖物身上的血液雖然腥臭了些,但也聊勝於無的,至少可以讓我多恢復些傷勢和修為不是!虎妖,妖怪,呵呵!”。

這邊廂,鳩摩羅才剛將張飛殺了,將它身上所有的精氣、血液和力量吸納乾淨,以此修復自己身上的傷勢,恢復自己屢次大戰中損耗的元氣!

那邊廂,黃彪在看見張飛竟然初一看見那個魔族就立馬轉身逃走,但連一絲一毫的猶豫和遲疑都沒有,它那心裡立馬就明白,那個魔族的修為一定遠在張飛之上,要不然那張飛不會如此驚懼的,連一絲絲猶豫都沒有就立馬逃走了!

一念及此,黃彪在看見那個魔族立馬緊跟著逃走的張飛追了出去之後,它立馬感覺心驚膽戰的,快步向劉韻詩被轟飛的方向找尋了過去!

只是當它找到了劉韻詩之後卻發現,她身上要不是因為還有一絲絲氣息存在,自己幾乎就以為她已經死了!

甚至,看著自己眼前那一動不動的只能趴伏的躺在地上的劉韻詩,黃彪有些憐惜的就要伸出右爪,搭在她身上察看她的傷勢,但劉韻詩卻在這時開口阻止了它,道:“別,別動,黃,黃彪!我,我後背的脊樑骨好,好像,斷了!”。

黃彪道:“什麼?脊,脊樑骨斷了?那怎麼辦?如果說你身上只是斷了一些肋骨,或是內腑受創,那我還可以揹著你輕些的逃走!但現在,你,你的脊樑骨斷了,那怎麼辦?丫頭!”。

劉韻詩道:“我,我只怕是走,走不了了!黃彪,倒是你,你快走吧!趁著,趁著那張飛還沒有,沒有回來,趁著,趁著那個魔族還,還沒有回來,你,你快走吧!要,要不然,一會兒,一會兒等那張,張飛,或是,或是那個魔族回,回來了,那你到時候即便,便是想走也,也走不了了!黃,黃彪!”。

黃彪道:“可是,可是你呢?丫頭!”。

劉韻詩道:“我,我,沒辦法了!命數,命數如此!你,你即便是想幫我也,也幫不了!但如果因為幫,幫我,然後卻還連,連累了,了,你,那,那我這輩子即便是活著,那,那也不會安心的!所以,你,你還是快走,走吧!黃,黃彪!”。

黃彪道:“可是,你,武仁,武仁,我保護不了,你,你,我保護不了!但每次在這關鍵時候,我的實力卻總是再拖後腿,沒有一次是給力的,是可以讓我用得上的,可以幫著你們,幫著我自己活命的!我這,我這簡直就是廢物啊我!嗚嗚!”。

劉韻詩道:“不,不是,不是這樣的!黃彪,你,嗯哼!呼!呼!”。

也許是因為說話太用力,牽扯到了自己身上的傷口,劉韻詩說著說著忽然悶哼了一聲,但在深吸了幾口氣,慢慢的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才繼續開口,道:“黃彪,其實,其實你已經,已經很不錯,了!這一路上要,要不是因為有,有你,有你和蟹黃,的,幫助,那我和武仁,我們兩人未必就,可以,可以走出這麼遠!但在那海邊,在遇見那條,雄性冰藍,蛟龍的時候就,就已經,死了!”。

黃彪道:“可是,我,我!”。

劉韻詩道:“沒,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黃,黃彪,如果,如果你真的覺得愧對,愧對我和武,武仁!那,那等你活著,逃走了之,後,你,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好修行,不要,不要像之前,一樣的,三,三天打魚,兩天曬,曬網,然,然後讓,自己的,修為,毫無存進,每,每在關鍵時候都,都排不上,用場!可,可以嗎?黃彪!”。

黃彪道:“丫頭,你,不行!不行!武仁,我可以保護不好,因為以他的實力和速度未必就會輸給那隻旱魃,被她毫無反抗之力的擊殺!但是你,丫頭,你現在不僅受傷了,而且還無法動彈的,如果那個怪人,還有那個魔族,他們之後無論是誰贏,是誰回來,那你都死定了的,連一絲絲的僥倖都沒有!不能!如果······”。

說到“如果”二字,黃彪或許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但在劉韻詩看來,此時此刻的黃彪似乎與以前不一樣了,便是與剛才的黃彪都不一樣了!因為她從此時此刻的黃彪身上看到了大多數人身上缺乏的責任,看到了人性中的光輝,那種光輝在隱隱閃耀著的,讓此時的黃彪看起來再也沒有了妖的野性,更沒有畜生的,那滿懷齷齪和慾望的骯髒!

但就是這樣隱隱散發著光輝的黃彪,它在深吸了口氣後又慢慢呼了出去,平息了一下自己心裡的激動,然後才續道:“如果,如果是在以前,我可以什麼都不管,但只要自己可以好好的活著就行!但現在,我忽然明白了!在這世上活著,你不僅要考慮自己一個人,但還要考慮到關心自己的,自己關心的,以及一些自己必須付出責任去保護和照顧的人!丫頭,你,雖然以我現在的實力未必可以保護的了你,但我自有我自己的辦法可以保護你,不讓那兩隻畜生當中的任何一隻傷害到你!只是在這個過程裡你可能要受些委屈,身上也要沾染一些難聞的,腥臭的汙穢!丫頭,對不起了!”。

“嗯!你,你想幹,幹什麼?黃彪,不要,嗯,嘶,骨,骨頭,脊椎,我身上的脊,脊椎骨,嘶!黃,黃彪!”

看黃彪說著就立馬開始動手,但為了不觸及自己身上的傷口,不讓自己身上的傷勢加重,然後一口咬在自己肩膀的衣服上就這麼慢慢的拖動著,讓自己一點點的離開了原地,劉韻詩強忍著疼痛只想讓黃彪停下來!

但黃彪卻像是鐵了心的,根本不為所動!

但在看見自己將劉韻詩拖出數尺遠後,地上卻還留有一道明顯的拖痕,它這才無奈的將劉韻詩放了下來,道:“不行!這樣拖動,地上留下的痕跡太大,太明顯了!一但那個怪人或是那個魔族得勝歸來,那你立馬就會被發現的,根本無法遁形!這該怎麼辦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