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真的死了(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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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旱魃道:“不!媽,媽,你,你,不,不會,死的!不,不會,的!清兒,清兒可,可以·····”。
劉韻詩道:“沒,沒用的!清兒,你,你其實也不,不用為我感到難,難過的!清兒,因為能,能和武仁死在,在一起,葬,葬在一起,我,我這輩子就已經很,很,滿足了!清兒!”。
那隻旱魃道:“不!清,清兒,不,不要,死!媽,媽,清兒,不,不要!”。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隻旱魃為什麼會以為自己是她媽媽,而且還不斷的,雖然有些結巴,磕磕絆絆的沒辦法完整的喊出來,但劉韻詩卻感覺自己心裡似乎已經有些接受了,但有些溫柔,有些寵溺的在她那腦袋上摸了摸,道:“清兒!你,你個傻,傻丫頭!一,一個人活,活在世上那,那又怎麼可能會永,永生不死的,一直,一直陪伴在自,自己親親人的身,身旁呢!但只要,只要自己心裡有,有了他,有了,有了牽掛和,和幸福,那,那之後的一切就都,都不太,不太重要了!清兒!”。
在劉韻詩看來,自己已經找到了喜歡的武仁,甚至是已經和他渡過了不少的快樂時光,那這會兒即便死了那也無憾的,但只要能和他一起死,然後再被葬在一起,那幾乎就是這世上最幸福和快樂的事兒了!
但在那隻旱魃看來,自己的意識雖然一直都有些模糊,但在無知無覺間卻還是會時常感到孤獨和寂寞的,心裡總想找到一個可以交流,可以讓自己放心,讓自己依戀的人,讓她留在自己身邊,或是讓自己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以此排解心裡的寂寞和孤獨!
只是,因為外形的變化,以及身上氣息的變化,這一切一切自然或是不自然的改變,這讓她根本沒辦法靠近周圍的人族、野獸,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只能獨自生活著的,從來沒有過同伴,更沒有任何一隻無害的鳥獸敢靠近到她身邊,尤其是她身上那自然或是不自然散發出來的,上位者和吸血者的氣息,這些都在不斷的幫她驅趕著周圍那些想要靠近她的生靈和生物!
然而就在今日,她好不容易才追上了那個屢次在自己手下逃走的武仁,遇見了一個身上時刻散發著乾淨氣息的,讓自己感覺著舒服、快樂的氣息的女孩兒,她這才嘗試著慢慢接近她,靠近到她身邊,但就因為之前的遭遇讓她害怕,害怕自己想要接近的人和生物,害怕他們會害怕自己,但在自己靠近到近處後會將他們給嚇死!
可是,今日遇見的這個生物媽媽,她似乎與之前遇見的那些人和生物不一樣,她不僅不害怕自己,但在靠近到她身邊後竟還讓自己感覺著舒服和快樂的,讓自己忍不住依戀著想一直留在她身邊,那隻旱魃這才有了一種找到了家,找到了親人的感覺。
但看眼前這個“親人”在與自己相逢不久後就要死去,那隻旱魃眼淚啪啪的蹲守在她身旁,道:“媽,媽,不要,你,不要,離,離開,清,清兒,媽,媽媽!”。
撫摸著眼前那隻旱魃的秀髮,看著她身上那一身銀色的衣服,看著她那清澈的眼睛裡,裡面除了自己之外,但有的還是擔憂和難過,劉韻詩嘆了口氣,道:“傻,傻丫頭!雖然,雖然我不是你的媽,媽媽,但,但你既然叫了,叫了我好幾聲媽,媽媽,那,那我只當你是我的女兒好,好了!只是,傻,傻丫頭!媽媽,媽媽以後只怕再也,再也沒辦法長時間陪,陪伴你了!你,你一定要堅強的活,活著!直到······”。
那隻旱魃道:“不,不要,我,不,媽,媽,不,死!我,清兒,清兒,不,不會讓媽,媽,死!不,不會,的!媽媽!”。
聽那隻旱魃一直在斷斷續續的說著,但其中說到最多的就是“清兒”、“媽媽”和“死”,劉韻詩雖然沒有聽太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但隱約的可以猜到,她這似乎是不想讓自己“死”。
但想到自己現在已經身受重傷,而自己心心念念惦記的武仁,他這會兒正與那實力強橫的鳩摩羅戰鬥著,甚至還一度落在了絕對下風的,根本連一絲的還手之力都沒有,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下定決心,但只要武仁死了,那她就會跟著一起去的嘆了口氣!
但看著那隻旱魃的臉蛋,她忍不住又憐惜的摸了摸那隻旱魃的臉蛋,道:“清兒,雖然,雖然我不知道你,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我是你的媽媽,但是,你既然叫了,叫了我做,媽媽,那,媽媽就告訴你,媽媽,如果,如果武仁,死了,那,媽媽絕不獨活!但,嗯,咳,咳咳!”。
話未說完,劉韻詩忽然感覺,自己身體裡的五臟六腑似乎再也不受控制的,開始在翻江倒海似的翻滾、爆裂著,甚至,一口鮮甜的鮮血再也不受控制的立馬從喉嚨裡噴了出來,將那一直蹲守在她身前的旱魃噴了一頭一臉!
如果換了是一些剛開啟靈智,剛踏入修行行列的普通殭屍,當它們在聞見眼前忽然有這麼一股新鮮的血液噴吐在自己臉上,它們怕是高興還來不及的,也不等那口鮮血的主人躲閃、逃走,然後就一口咬了上去,將他身上的鮮血,自己賴以生存和修行的“食物”全都吸乾。
但所幸的是,劉韻詩現在遇見的這隻旱魃,她不僅已經開啟了靈智,有了強橫的修為,但也有了足夠的自制力可以抑制住自己心裡的某些慾望,但在聞見自己臉上那股鮮血的味道之後,她第一時間所想到的不是食物,而是劉韻詩受傷了,受了很重的傷,所以才忍不住噴血了!
想到自己的媽媽受了傷,吐了血,而且馬上就要死了,那隻旱魃清兒,她忽然眼淚啪啪的看著眼前的劉韻詩,道:“媽,媽,不,不要,不要,清,清兒,清兒舍,舍,不,得,捨不得媽,媽!”。
劉韻詩道:“清,清兒,你,咳,咳咳,咳咳!”。
劉韻詩本還想與那隻旱魃,與清兒說些什麼,但因為身體裡的五臟六腑開始失控,身體裡的傷勢在急劇的惡化,這讓她連自己身體裡的氣息都沒辦法平復,但要想再控制它,讓它聽從自己的吩咐,讓自己可以開口說話,那似乎已經有些不太可能的,唯一能發出來的聲音也就是五臟六腑動盪時忍不住發出的咳嗽聲了!
只是,聽著劉韻詩那一聲緊似一聲的咳嗽,看著她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那隻旱魃清兒,她忽然卻“哇哇”的,像是嬰兒,也像是小孩子似的哭了出來!
這哭聲在劉韻詩聽來,那就象是自己的孩子因為擔心自己的傷勢,所以才會為自己感到傷心難過。
但在那個魔族鳩摩羅聽來,這似乎意味著有些不好的事兒正在發生,自己好不容易遇見、抓到的一個祭品,一個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乾淨氣息的祭品,一個可以讓自己身上的傷勢和罪業得到消除和恢復的祭品,她有可能要消失了,所以他忍不住想要擺脫武仁,然後好儘快趕回劉韻詩身邊,利用自己的魔力和手段穩定住她身體裡的傷勢,免得讓她這麼輕易死了,影響了自己之後的傷勢、修為恢復,讓自己無法消除因為殺戮積攢下來的罪業。
至於武仁,當他在聽見那隻旱魃的哭聲之後,他根本不為所動的,但在看見那鳩摩羅忽然收手,將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攻勢拱手讓與自己之後,他立馬還以顏色的將自己所有的實力爆發出來,將那鳩摩羅暫且壓制的一步步後退,讓自己暫時的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只是,當武仁此次真的暫時佔據了上風,當劉韻詩看見自己喜歡的人終於暫時擺脫了死亡的逼近之後,她那心裡有的竟然不是驚喜,更不是安慰,但有的是自己在臨死前竟然不能和他擁抱一下,而他也似乎有些忘了自己的,在聽見清兒那淒涼的哭聲之後竟然沒有想著暫時捨棄自己的對手,回來看自己一眼!
想到這兒,劉韻詩那眼睛裡莫名的竟有了些黯然,甚至是將眼睛從武仁身上收了回來,將她投在清兒的身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有些不捨的,有些安慰的伸手在她那腦袋上、臉上摸了摸,想道:“清兒,雖然你不是我的女兒!但在此刻,在我的心裡,你就是我的女兒!清兒,只是,武仁,難道正如你之前所說的,當你變化成這模樣之後,你那心裡就再也沒有牽掛,更沒有妨礙的,一切都能理性,但卻有些無情的去面對嗎?武仁!”。
但不管劉韻詩心裡如何想,又或是武仁是否真的被那龍族的血脈之力,以及龍族的完整形態影響著,讓他暫時忘卻了私情的存在,但唯有此時的戰鬥目標和戰鬥的勝負,這一切的一切卻都沒辦法改變劉韻詩身體裡那因為一時激動,讓自己身體裡的氣息失去控制的互相沖撞,進而加深、加重了自己身上的傷勢的結果。
甚至,當劉韻詩剛才那最後的一個念想轉動過去之後,她忽然感覺身體裡的力量在不斷的消失,但連意識也在不斷的虛弱、模糊著的,連眼前的東西,連那隻旱魃清兒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也看不清楚了,但唯一能動的那張嘴,那雙櫻唇,它一直在蠕動著的,只有那一直蹲守在它身前的清兒才可以聽見,它一直在唸叨著兩個字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