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中年人還說特別提到,要司弘毅一同前往。

武忌把那中年人的話講給司弘毅聽,司弘毅欣然同行,主要也是司弘毅不放心武忌單獨一人去面對未知的局面。

在武忌的感覺中,這馬車行駛了頗遠的一段路,而且越到後來,這路越平坦,而且周圍環境越安靜下來。

中間停下幾次,似乎在過什麼關卡,每次停那麼一小會兒,馬車便又行駛了起來。

司弘毅幾次都快忍不住想要偷偷用手指,把那垂著的布簾挑起一角來,看看外面究竟是個什麼方向所在,但又強行隱忍了下來。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的中年人說道:“兩位公子,到地方了,請下車吧。”

車簾一挑,那中年人先下了馬車,武忌與司弘毅一邊下車,一邊拿眼四處打量周圍環境。

馬車停在了一處寬闊院落當中,這院子大塊平整的方磚鋪地,院子左手邊一堵硃紅色高牆,牆邊矮樹枝上綻放著淡粉色小花,一陣陣幽香沁人心脾。

右手邊幾丈開外的石階上是一座飛簷斗拱的大殿,大殿屋脊上金色琉璃瓦在陽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那大殿兩側是鬱鬱蔥蔥的參天古木,古樸蒼勁,虯枝盤曲。

大殿正門上橫一扁額,上書鎏金大字“清心殿”。

武忌在越國那可是頻繁出入皇宮的,對於皇宮的建築風格與樣式,那是再也熟悉不過了。

眼前這座宮殿和高牆外那重重疊疊的建築群,讓武忌篤定,這裡就是韓國皇宮的某處宮殿。

司弘毅明顯給眼前的環境驚到了,司弘毅雖是康川軍中將領,但畢竟品秩低卑,卻從未有機會夠資格進入皇宮,所以現在一肚子疑問。礙於那中年人在側,不好直接向武忌出言詢問。

只得向武忌投去疑惑的眼神,武忌向司弘毅眨了眨眼睛,示意其安心。

那中年人前面帶路,拾階而上,向那“清心殿”正門行去,武忌和司弘毅緊隨其後。

殿門口居然有宮禁守衛把守,對於武忌與司弘毅兩個陌生人的到來,那守衛一臉戒備。

進入殿中,從正殿旁邊的一條走廊,一直向前,然後右轉,行上幾步又左轉,行得片刻,進入一間屋子,這一路上也滿是守衛,緊張氣氛濃郁,如臨大敵。

這間屋子門上掛著厚厚的棉簾,屋內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熬製草藥的味道。

屋子足有四五丈方圓大小,在靠北側的地方擺著一張紫檀雕龍木床。此時,正有兩名宮女在侍侯床上一人慢慢坐將起來。其中一名宮女在那人腰際墊了個柔軟的棉墊,讓那人坐立起來能舒服一些。

那人神情委頓,面容憔悴,形如枯縞。此時坐起身形彷彿耗費了極大的力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一看就是個久病不愈的病人。

進了這間屋子,武忌與司弘毅便規規矩矩的垂首肅立於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一般。

那領路的中年人見床上那人掙扎著起身,忙向前緊走幾步,曲膝躬身,雙膝跪地,邊行叩拜之禮口中邊說道:“聖上,臣駱千里把您要見的人請來了……”

那邊低首頷眉的武忌,聽到那中午人對著床上之人口稱“聖上”,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是了,是了,看來這人正是韓國的元熙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