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忌沉吟一下,想想屠三說的不錯,這屠三的妻兒看來也得一併接走,一同去京城才安全。

武忌吩咐鐵石與影衛立即去接屠三妻子,鐵石問清了屠三家位置所在,領了四名鐵衛匆匆去了。

屠三又再次跪倒給武忌磕頭,武忌心中不由得感嘆,即使是再奸惡之徒,這親情終究是繞不開的牽絆呀。

“武大人,您看我這……”屠三把鎖著鐵鏈的雙手舉將出來,武忌一拍額頭,啞然失笑。可不是嗎,這麼半天把這事兒給忽略了。

去凌雪衣的房間,此時丁母己經睡下,武忌問凌雪衣借了那皇上賜的短劍便自回房。

抽出短劍,寒幽幽的光令人心神一窒,武忌舉劍向屠三腕上鐵鏈砍去,連預想的撞擊聲沒有,便如利刃砍進了溼泥中般,鐵鏈立時斷成二截。這短劍當真是削鐵如泥。削斷了手腳中的鎖鏈,屠三再次拜謝武忌。

武忌驚訝於這短劍的鋒利,不由的讚歎。同時心中感念久歷對自己的深情厚誼,皇上對自己真是恩寵有加啊!

這鐵石去接屠三髮妻與幼子,好半天也不見迴轉。一邊的屠三忐忑不安,心神不定,拿眼去瞧武忌,見武忌一副淡然的表情,把想說的話硬生生噎了回去。

半個時辰後,房間外有了動靜,“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鐵石引著一名婦人,那婦人手中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行了進來。

一直倍受煎熬的屠三立馬迎了上去,口中急急問道:“娘子,你與孩子沒事吧?”

那女子見到屠三,再也忍不住,眼中珠淚一轉,掉將下來,顫聲抽泣道:“夫君,要不是幾位大人及時趕到,你我恐己天人永隔了……”

武忌聞言微蹙著眉看向鐵石,這才發現鐵石、四位影衛、屠三妻子與幼子身上衣衫與臉上、手上、髮間皆有煙熏火燎過的痕跡。

鐵石嘆息道:“真沒想到這陳知縣如此喪心病狂,居然連婦孺也不放過。我們到時恰逢那些衙役在院子外放火,火勢一起,他們便趁亂遁走。我們兄弟幾人,冒著火勢奮力救出屠家娘子與孩兒,但這火卻實在難以撲滅,我們只好先回來客棧,只是可惜了那一處幽靜的院子了。”

聽鐵石說完,屠三臉上因憤怒而扭曲了起來,雙目赤紅,咬牙切齒恨恨說道:“好你個陳知縣,這心真夠歹毒的,連女人與孩子也不放過,我與你勢不兩立,不共待天。”

武忌皺著眉,若有所思,帶著疑惑的眼神望向鐵石。

鐵石見屠三對陳氏父子恨之入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見武忌看向自己,心虛的斂目低眉肅立一旁。

武忌向屠三催促道:“屠三,快帶著妻兒上路吧,以免夜長夢多,再生變故。“

屠三拉著妻兒一齊跪下給武忌叩頭:“武大人,屠三謝過您救我一家之恩,屠三今生恐無命為您效勞了,如有來生,願為您做牛做馬,供您驅使”

屠三與妻兒千恩萬謝,一路跪謝,踉踉蹌蹌好容易才被武忌送出門去。

丁坦在一旁不由謂嘆“這屠三要說也算尚存一絲良知,可惜走錯了路,只能期待來生投胎,做個循規蹈矩,清清白白的好人吧!”

送走了屠三一家與鐵衛一行,武忌端坐在椅中頗有意味地瞧著鐵石,鐵石見武忌眼神冷厲深邃,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邊的丁坦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說道:“鐵大哥,你這是幹嘛?……”

“哼……有人敢自己擅自做主了,連招呼都不打,看來我這個總管在某些人眼中只是個擺設罷了。”武忌也不看鐵石,冷言冷語說道。

“咚咚咚……”鐵石連著磕了七八個響頭,抬起頭來,額角隱隱現出血跡。

“武總管,卑職知錯了,卑職是想著燒了他的院子,斷了他的念想,讓他對陳家父子死心,也好讓他徹底倒向我們。”鐵石顧不得頭上的傷疼,滿臉惶恐的向武忌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