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坦見武忌諱莫如深的笑容,便不再追問下去。

鐵石問道:“武總管,那個陳知縣與屠三您就打算放過他們了?還有那個陳衙內,強買強賣,魚肉鄉里,您也不打算追究了?陳知縣這種官員,尸位素餐,不思進取,對於巴陵一方百姓來說,恐怕是禍非福。您不打算為民除害嗎?”

武忌笑道:“這陳知縣與屠三我是都要處置。我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一會兒,你得和影衛的兄弟們去做件事情。”

“什麼事情,武總管你說。”鐵石一聲有事做立馬來了精神。

“一會兒你們想辦法找到那個屠三,記住不要動他,要暗中跟著。等縣衙中的人去緝捕他時,你們一定攔下來,把屠三救出來,然後帶來見我。記得不要讓縣衙中人識破了你們的身份,只要做到這些你們便算完全了任務。”

“武總管,咱們費這勁幹嗎?直接抓了屠三和陳知縣往京城一送不就完了嗎?繞這圈子幹嗎?”

武忌笑笑,解釋道:“這屠三倒還好說,抓了就是了,他平時作惡多端,要蒐集他的罪證,倒不難。可想要扳倒陳知縣,沒有確鑿的證據那是絕對不行的。”

武忌頓了頓,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那有何難,只要屠三落入咱們行動科兄弟手中,憑咱們的手段,想要他開口丨交待他和陳衙內乾的那些爛事,還不手到擒來。”鐵石說道。

“不然,萬一屠三抵死不招,不肯供出陳衙內。那樣我們手中無真憑實據,是不能隨便動陳知縣的。剛剛在縣衙,我已經用京緝署司總管的名義給陳知縣施壓了,他為了自證清白,一定會捨車保帥,嚴懲屠三。嚴重一些甚至於會把屠三滅口,把一切罪責全推給屠三。要我猜很快縣衙就會去抓捕屠三。你們一定要拿捏好時機,等差役捕快們拿住了屠三,你們再出手。等屠三知道陳知縣有除掉自己的想法,你們覺得屠三還會替陳衙內與陳知縣保守秘密嗎?”

鐵石與眾鐵衛這會兒算明白了,武總管這是想讓他們自己內部爆發矛盾,然後再從中推波助瀾,讓屠三把陳家父子全供出來。

事不宜遲,鐵石帶著幾名影衛先去找那屠三的行蹤。

武忌與丁坦、柳嚴回客棧去,剛好有客人結帳空出一間房,武忌與丁坦住進去簡單休息一下。

巴陵縣城不大,也就半個時辰的時間,鐵石與幾名影衛便在縣城唯一的一家妓館中尋到了屠三的行蹤。鐵石與二名影衛守住後門處,另二名影衛守在妓館正門。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那縣衙的捕快們來拿人,這件事就算成了。

這縣衙捕快們的辦事效率與影衛們相比,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日頭偏西,那屠三摟著兩個妓丨女喝花酒,已經醉熏熏的了,這縣衙捕快們才姍姍來遲。

屠三正喝著懷中妓丨女遞過來的一杯酒,就聽著外面亂糟糟,人聲嘈雜,雞飛狗跳的。屠三讓一旁斟酒的婢女去外面看看,什麼人在喧譁。婢女剛放下酒壺,那門便被人從外面一腳給踹開,接著一班捕快闖了進來。

喝得醉眼朦朧的屠三定晴一看,來的全是熟人,那領頭的正是日間去葛家酒肆拘傳武忌的張捕頭。

“張捕頭,你今天怎麼有雅興來倚香閣了,既然來了就和兄弟喝一杯,來來……快請!“屠三熱絡地和張捕頭說道。

“刁民屠三,今日裡強買強賣,毆打葛家酒肆掌櫃,後又圍毆朝廷命官,在公堂之上做偽證,誣告南郡縣知縣大人,罪大惡極,奉縣尊之命,現在立時逮捕,打入大牢,來呀,動手。”那張捕頭厲聲道。

“別呀,張捕頭,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這日間去葛家酒肆可是陳公子讓小的去……”屠三一看這架勢不對,忙把陳公子這塊招牌亮出來。

“住嘴”不等屠三說完,張捕頭立時打斷他。“你胡亂說些什麼,居然還敢攀咬陳公子,真是條瘋狗,來呀,鎖了人犯。”張捕頭可不敢讓他繼續胡說下去,一會說不定把自己也捎帶出來。

捕快們不由分說,上來便把屠三鎖了手腳。怕他一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亂說,在他嘴中塞了妓丨女手中的錦帕二塊,又用黑色頭罩蒙了頭,這才從屋內連拉帶扯地把屠三押了出來。

走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故意走的行人稀落的後門。

這一旁陪酒的妓丨女還納悶,平日裡屠三爺總說自己是陳衙內的得力臂膀,衙門口裡的官員們從上至下都與自己相熟,賣自己幾分薄面。可看今日這情形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呀,這張捕頭可是一點情面都不講呀,這屠三爺平日裡的說辭看來也不過是吹牛罷了,不足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