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洲點頭:“挺好。”

……

吃完早飯,程蔓請的那兩名幫工陸續到了,各自開始忙碌起來。

陸平洲則出了門,去說好的幾家借鍋借碗還有煤爐,等把這些搬回來,又要去借桌椅。

這邊的房子沒有前院,後院面積也不大,用來當酒席的臨時廚房了,擺不下桌子,所以借來的桌椅直接擺在巷子裡。

巷子不寬,最直觀的描述就是單行道,兩張桌子擺不了,一張桌子左右還能留點路讓人過去。

好在這時候沒私家車,不用擔心酒席擺在中間擋路,街坊鄰居看到也不會說什麼,陸平洲擺的時候毫無壓力。

擺好桌子,程家其他人過來了。

第二批來的客人是陸平洲部隊裡的戰友,因為只有謝子明知道他住哪,所有人先到了駐地家屬院集合,然後才結伴過來。

所以他們一來就是小三十人,媳婦孩子沒隨軍的就是一個人來,隨軍了的就是拖家帶口,總之挺壯觀。

人來過後基本分成三撥,女同志都待在樓上聊天,男同志則坐在樓下抽菸,孩子們樓上樓下到處躥。

雖然家屬院來的基本都是陸平洲戰友,但程蔓在家屬院也住了兩年,又是幹婦聯工作的,來的人她都挺熟悉,招待起來得心應手。

樓下的陸平洲更自在,都是認識多年的朋友,讓他們自己聊天都行,時不時能抽出時間忙其他事。

忙到十點多,程蔓在國營飯店認識的同事陸續到來,羅嬸程家人關係好,上樓看過程蔓和孩子後就去找王秋梅了。

燕敏芝則跟謝瀾是一起來的,兩人年前結了婚,本來給程蔓送了請柬,但她那時候剛生完孩子就沒去,只讓程亮帶了個紅包過去。

看過孩子,謝瀾就下樓了,上面全是女同志,他在這待著不合適。

下樓後他也不用擔心找不到人說話,程家父子三個他都認識,尤其是程進,兩人工作上常打交道。

燕敏芝在樓上也不覺得孤單,一來程蔓會照顧她,二來她是做生意的,性格談不上八面玲瓏,但交際能力不差,跟誰都能說上兩句。

一群人說說笑笑,時間就到了十一點多,陸平洲上樓通知開席,大家才蜂擁著下樓。

陸平洲沒有跟著下樓,留在最後看閨女。

隨著出生天數的增加,小姑娘每天醒的時間也在增加,這會她就沒睡著,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躺在程蔓懷裡,看到爸爸走近後,雙手揮舞起來,嘴巴也漸漸咧開。

“閨女在衝我笑。”陸平洲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動作輕柔地去捏閨女的手,輕聲道,“你是不是認識我,知道我是爸爸?”

小傢伙聽不懂爸爸的話,但手被抓住後笑得更開心了,陸平洲覺得這是預設,便得意地對程蔓說:“閨女肯定知道我是爸爸,來,叫爸爸。”

程蔓好笑道:“她還沒滿月,你現在教她喊爸爸未免太早了點。”

陸平洲一本正經道:“早點教,早點學會。”

“行,你慢慢教。”程蔓說著將閨女塞進陸平洲懷裡,“現在下去嗎?”

陸平洲抱起女兒說:“嗯。”

兩人下樓時,來的賓客已經坐好,王秋梅料得沒錯,來的人果然多了,桌子不夠,她跟羅嬸一起將程蔓他們平時吃飯的桌子收拾開,安排小朋友們坐在這裡。

陸平洲過去看了眼,看到程明在招呼客人,別說,他年紀不大,這事做起來倒是挺熟練,桌上的小朋友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

陸平洲見後沒有多說,帶著程蔓出去。

外面的人早等著他們了,尤其是陸平洲那幫戰友,看到他出來麻溜倒了杯白酒遞過來。

陸平洲伸手接過白酒,卻沒直接跟他們喝,而是領著程蔓去了親戚那桌。

今天來的親戚除了程程序亮他們,還有程樹偉那些兄弟,王秋梅孃家沒來人,她家就兩個閨女,小的婚後跟丈夫因為工作變動,搬到了其實市。

雖然這些年兩姐妹之間的聯絡沒斷,但因為交通不便,除了兒女結婚這種大事,否則很少會親自來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