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程蔓教的也很用心,章程、通知和計劃該怎麼寫,都手把手教她了,該跟軍屬安置辦的人怎麼相處,也都跟她說過。

家屬院有多少軍嫂,哪些脾氣好,哪些脾氣不好,又有哪些家庭關係不太和睦,隔三差五需要婦聯說和的,都用表格列出來了。

這表格不止宋芳用得上,邢曉紅也需要,找她譽抄了一份,順便補充了不少內容。

二月十八,同時也是臨江大學開學前的最後一個週六,程蔓正式結束了在婦聯做了一年多的工作,成為了一名準大學生。

離職第二天是週日,謝子明會上門吃飯。

因此早上起床後,陸平洲去了趟肉站,買了一斤排骨回來,他去得早,豬下水還剩點,就又要了兩斤肥腸,豬血也要了點。

另外他還買了條魚,一塊豆腐,難得休息一天,他想吃好點。

其他的都是青菜,蓮藕、菜薹、蒜薹都買了點,蔥薑蒜也齊全。

買完菜,順便再去趟食堂,買兩份熱乾麵回家喊程蔓起床。

昨晚兩人後半夜才睡,被叫醒時程蔓有點暈乎,出房間時都閉著眼,差點撞上門框,被陸平洲攔住,扶著她到浴室。

牙刷牙膏擠上,陸平洲靠著浴室門框壞笑問:“要不要幫你刷牙?”程蔓瞪他一眼,接過牙刷用力刷起來。

臉是用冷水洗的,很冰,但洗得人很精神,回屋擦上雪花膏,程蔓就出來坐到了飯桌前,開啟飯盒吃起來,順便問:“你幾點起來的?”

"比你早起半個多小時。"

"就買了早飯?"

"還買了菜。"

程蔓哦了聲,想起謝子明今天來家裡吃飯的事,問: “都買了什麼菜?”陸平洲把自己買的菜——說了。

兩人結婚這麼久,互相之間已經足夠了解,程蔓一琢磨就知道陸平洲打算做什麼菜,中午三葷—素是有的,在這年代算豐盛了,便點頭說好。

吃過飯,陸平洲把昨天洗澡換下來的衣服都搓了,程蔓看外面太陽好,把床單被罩都拆了下來,也是扔給他洗。

雖然每次都會戴套,但滾完後床單難免會溼,所以兩人床單被罩換得挺勤。

至於誰來洗床單被罩,毋庸置疑是

陸平洲,要不是他,兩人哪需要這麼勤換被單,半個月一次就很愛乾淨了。

陸平洲洗刷刷時,程蔓也沒閒著,進廚房把排骨醃了,魚則拿到外面殺掉,再剖開取出裡面的東西,順便刮掉魚鱗。

夫妻倆忙到十點左右,謝子明提著酒和點心上門了。陸平洲見了說他太見外,人來就行了,提什麼東西啊。謝子明一聽就說: “那我吃完飯把東西提回去。”

陸平洲伸手拿過東西,呵呵道: “都到我手裡了想拿回去,想得美。”謝子明沉思片刻說: “看來我中午得多吃點,不然沒法回本。”

行啊,中午吃白菜饅頭,份量管夠。

程蔓在旁邊聽著,覺得這兩人真是幼稚鬼,拍了下陸平洲肩膀道: “你別聽平洲瞎說,知道你要來吃飯,平洲天沒亮就起床去了肉站,中午吃排骨溜肥腸,沒到白菜饅頭的地步。

謝子明一臉感動: “就知道老陸對我好。”

陸平洲要吐了,沒好氣地說: “表情別那麼噁心成不?”

謝子明扭頭跟程蔓告狀: 小程管管你們家老陸,說話忒不中聽。程蔓又瞪陸平洲一眼,說道:“老謝怎麼說都是上門做客的,你讓一讓。”“聽到沒有?謝子明拿著雞毛當令箭, 你媳婦讓你讓一讓我。”

笑鬧間,三人進了客飯廳,謝子明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坐下道:“還是弟妹會收拾,客廳佈置得真好。

程蔓站在鬥櫃前泡茶,聞言說道:“衛生主要是他在打掃。”

你們家乾淨是一方面,佈置也是真的好,謝子明這會倒是正經了起來,語氣裡透著幾分羨慕, 很有家的感覺。

陸平洲聽出羨慕,說道: 羨慕?讓你媳婦過來唄。

謝子明抿唇,起身從程蔓手裡接過搪瓷杯,端在手上吹了口道:“我媳婦今年確實會來臨江。”

陸平洲在謝子明後面接過搪瓷杯,並順勢往旁邊讓了讓,留出位置給程蔓坐。聽到這話,他眼裡掠過一絲意外,笑道: “那感情好,以後你終於不用徹夜孤枕難眠了。”

謝子明神色卻不見開懷,喝了口茶水覺得燙,靠在沙發背上,捧著茶杯繼續道:“但她沒答應過來住。”

陸平洲納悶問: “來臨江不住家屬院,她準備住哪?”

她考上大學了,臨江大學,”謝子明說著看向程蔓, 聽說嫂子也收到了臨江大學的錄取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