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曉紅也笑起來: "改天有機會吧。"

程蔓點頭,又問起學習小組的事: “現在是誰在管?她們學得怎麼樣?”

去年高考結束沒多久,上面就釋出了關於七八年高考的安排,時間定在了七月份,這次考試不再是各省自主出題,而是全國統一命題。

此外去年冬天沒考上的,今年可以繼續奮戰。

可能是當老師的基礎都比較好,也可能程蔓的筆記起了作用,去年冬天家屬院裡考上的比例比全國錄取率高很多,參加高考的近四十人裡有七個考上。

雖然考上大學的只有程蔓和吳麗,大專也只有一個人上,剩下四個全是中專。但其他軍嫂備受鼓舞,所以訊息剛下來,就有不少沒考上的軍嫂決定繼續複習,今年繼續考。

吳舜玉得知後為了表示支援,仍將會議室空出來給大家複習。

邢曉紅報了個名字,對方是軍區小學的老師,也是去年參加高考的人中,基礎比較好的一個。

本來以她的成績,中專肯定能上,但她高考那天身體不太舒服,沒發揮好,估完分就猜到自己肯定會落榜。

當時她都絕望了,以為自己已經沒機會,卻不想峰迴路轉,她還能繼續參加今年七月份的高考。

家屬院沒考上的軍嫂中,她是第一個下定決心繼續考的,基礎又最好,所以吳主任讓她當組長,程蔓並不驚訝。

至於學習小組的軍嫂進度如何,邢曉紅也說不出來,只猜測道: “應該挺好的吧,我看她們的學習勁頭都挺足的。"

從邢曉紅坐到程蔓對面的那一刻起,陸平洲就知道晚飯速戰速決是不可能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吃完飯時手錶時針已經走向晚上七點,外面

天也已經黑透,家屬院裡亮起星星點點的光。

二月份還沒入春,一到晚上,凜冽的西北風就吹了起來,除了貪玩的孩子,這個點已經沒什麼人在外面逗留。

邢曉紅出食堂門就裹緊了棉襖,心裡又惦記著丈夫孩子,出去就跟程蔓兩人揮手告別,一路小跑回家。

程蔓也有點冷,但沒跑動,跟陸平洲並肩回去,走著走著兩隻手就握到了一起,反正黑燈瞎火,不怕別人捉現形。

當然捉到了也沒關係,大運動已經結束,他們又是夫妻,在外面牽手被看到也不算什麼大事。

到十四棟樓下,隔壁聊天的人早就散了,大門虛掩著,有光從裡面透出來,時不時還能聽到隔壁軍嫂喊人洗漱的聲音。

兩人牽著手進屋,放下飯盒程蔓就被陸平洲抱起,直奔主臥去。這一晚,兩人又是後半夜才睡。

第二天程蔓一覺睡到八、九點,起床還是因為餓了。

陸平洲醒得倒是早,六點多就起床洗洗刷刷,程蔓走出房間,就看到客廳煥然一新,昨晚換下來的衣服也都洗好了,掛在了晾衣繩上。

但陸平洲不在,可能是出門了,程蔓沒去找,直接去浴室刷牙。

等她洗漱完,陸平洲也回來了,手上拿著空空的垃圾桶,顯然剛才是倒垃圾去了。看到程蔓,他走過來就想伸手,但被攔住,提醒: “先洗手。”

陸平洲哦了聲,進浴室打肥皂洗手,再出來繼續剛才的念頭,抱住程蔓低頭親吻著,直到她雙手軟綿地將他推開,可憐巴巴地說: "好餓。"

九點鐘食堂已經沒有早餐賣,午飯準備時間又太長,陸平洲問: “煮麵條吃?”

“行。”

麵條煮起來很快,二十分鐘不到,程蔓就坐到了飯桌前,邊吃邊跟陸平洲聊天。昨晚到現在,兩人都沒能好好說上幾句話。

“我們班同學相處起來都還好,只是年齡差有點大,有的人下過鄉,有的人一直在城裡,還有剛高中畢業的,分了好幾撥。"

會這樣並不單是因為抱團,更多的還是共同語言,比如下過鄉的同學說搶收搶種很辛苦,同樣下過鄉的人就會很有共鳴,而一直在城裡的同學可能連搶收搶種是什麼都不知道。

而剛高中畢業,沒進入過社會的學生,說話做事也

會更青澀,畢業七八年甚至十來年的人看他們就跟看小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