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在於這次到飯點後,兩人直接下了車,沒偷偷摸摸地牽手,不是時間不允許,而是程蔓怕再次被同事抓現行。

羅嬸顯然也惦記著這件事,進飯店一看到兩人就說: “你們怎麼進來了?虧我剛才還從車窗往裡瞄。"

燕敏芝不清楚情況,疑惑

問:“瞄什麼?”

羅嬸打趣地看一眼兩人,回答說: “瞄他們在不在車裡啊。”

陸平洲一臉淡定,程蔓則紅了臉,此地無銀地站起身說: “我去找掃帚掃地。”陸平洲見狀,趕忙跟著起身幹活。

兩人剛進後廚,陳小萍就一臉稀奇地進了國營飯店: “你們看到了嗎?咱飯店門口停了輛車,不知道是誰的,停在這裡幹嘛?"

雖然來他們飯店吃飯的人中不乏國營廠領導,但這年頭領導也不一定出行有轎車,兩個輪子就夠炫耀了。

正因為少見,陳小萍才這麼驚奇。

話音落下沒引來附和,陳小萍忍不住問:“你們都不好奇嗎?”羅嬸語氣淡淡道:“我們知道是誰開來的車,當然不好奇。”

"誰開來的車?羅嬸你認識?"雖然這麼問,但陳小萍可不認為羅嬸認識車主……也未必,她單方面認識對方也是有可能的。

羅嬸賣關子道: "不光我認識,你也認識。"

“我認識?”陳小萍腦子飛快轉起來,卻沒想出人選, “誰啊?羅嬸你快說,說一半留一半算啥。"

"這人多好猜啊,"羅嬸鄙視道, "那是軍用的吉普車,你想想常來咱們飯店的,誰跟部隊有關係不就知道了嗎?"

陳小萍瞪大眼睛: "你說陸平洲?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羅嬸剛說完就看到小情侶出來, "小陸你自己說說,門口聽的那輛車是不是你開來的?"

陸平洲疑惑問: “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我說是你開來的,她不信,就跟你確認一遍。"羅嬸說得輕描淡寫,卻在看到陳小萍漸漸難看的臉色後忍不住翹起唇角。

前幾天是陳小萍利用她氣程蔓的事,她可還沒忘呢!

陸平洲聞言看了陳小萍一眼,卻沒太在意她的臉色,淡淡地哦了聲便開始掃地。

程蔓也是如此,而羅嬸和燕敏芝見兩人開幹,也不再磨蹭,前後腳進了後廚,只剩下陳小萍站在原地,目光不甘地看著陸平洲。

雖然早知道他級別高,轉業後至少能轉業到國

營廠當副廠長,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清,所以他條件到底有多好,陳小萍一直沒什麼概念。

直到現在,想到門口停著的那輛車,陳小萍才知道程蔓搶走的到底是什麼。

嫉妒驅使下,做完衛生趁著程蔓去廁所的功夫,陳小萍忍不住走到陸平洲身邊問: “你瞭解程蔓嗎?"

陸平洲正坐在櫃檯裡翻看程蔓的記賬本,聽到聲音抬起頭,語氣冷淡道: “這跟你應該沒有關係。"

“我是怕你被騙了,”陳小萍擺出一副為陸平洲好的表情, “程蔓這個人並不像她看起來那麼單純,她生活作風亂……"

“陳同志!”

如果說剛才陸平洲的表情只是冷淡,現在就是冰冷了,他直起身看向陳小萍: "我對你客氣是看在你是蔓蔓同事的份上,但如果你還想繼續詆譭她,我會揍你!"

因為怕嚇到程蔓,每次來到國營飯店,陸平洲都會刻意收斂氣勢。

雖然這有點意識過剩,那會兩人不熟,程蔓並不一定會注意到他,但戀愛中的人難免自戀,覺得在暗戀物件的眼裡,自己也是特別的,從而想七想八。

在這方面,陸平洲從不例外。

八字沒一撇時如此,處物件後陸平洲看程蔓這些同事自然更順眼,所以看起來一直很隨和。可能因為這樣,陳小萍才會覺得他軟和,她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但事實上陸平洲並不溫和。

想也能知道,部隊雖然軍紀嚴明,但太溫和的人很難鎮得住手底下那些兵,更何況他還這麼年輕,沒點氣場怎麼唬人?

此時他沉下臉,整個人的氣場就變了,看得陳小萍心裡惴惴,結結巴巴地辯解說: “我、我沒想詆譭她。

察覺出自己太慫了,陳小萍挺胸抬頭,可心裡還是怕捱揍,沒什麼氣勢地說: “你不想聽就算了,我還不想說呢!”說完火速走出飯店大門,逃離空空的前廳。

……

程蔓回來後,陸平洲跟她說了剛才發生的事,背後告狀這種事他通常不屑去做,但這次他認為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