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家之事落幕後,葉楓方才看向任宏遠父子,淡淡道:“無論訂婚一事有沒有順利進行,你們任家終究是對我的女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我若不懲處你二人,他日豈不是隨便一個人,都敢染指我葉青玄的女人?”

一聽這話,旁邊的蘇曉曉頓時羞紅了臉,暗暗白了葉楓一眼。

‘這呆子就會欺負我,八字還沒一撇呢。’

女孩心,海底針,最難看透。

這會蘇曉曉心中儘管在使勁罵著葉楓,但嘴角和眼角處的甜甜笑意,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葉宗師,我父子二人做錯了事,理應受罰。”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任宏遠極為爽快地說出了這番話。就連他身後的任圖南,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曾想到他的父親會這般謙卑。要知道天榜大宗師固然地位尊崇,但任家不僅是武道豪族,更是將門世家。縱然他的伯父任君意已離開華夏,坐鎮南洋邪武會,但只要任君意在世一天,任家還是將門世家,何需去畏懼一個天榜大宗師?

任圖南心有不服,但還沒說話就被任宏遠給拉住。後者嚴肅的目光,頓時壓住了任圖南心中的不服之心。

“你任家是將門世家,在上個世紀,驅逐韃虜,有護國之功。”葉楓細細品茗,淡淡道:“念在你任家先祖的功勞,今日一事,我也不會讓你任家太過難堪。你任宏遠還需坐鎮江南,若是動了你,明日就會是華夏無我容身之所。”

任宏遠心中稍驚,卻是想不到葉楓的心性比他想的還要穩重。這哪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分明是個看透一切的老狐狸,看出了他能穩站在這的底氣所在,也看透了他說出甘願受罰的原因。

如葉楓所說,倘若今日他在大堂上,對任家血濺三尺,那國家豈會去容忍這般肆意妄為的天榜大宗師?

“所以罪罰不加你身,只能由你兒子承擔。”葉楓彈了彈手指,細做思量。“十年內,任圖南不得踏出金陵半步。踏出一次,廢盡修為,踏出二次,殺。”

‘殺’字一出,冰冷的殺意頓時席捲四周,直讓眾人如墜冰窟,彷彿血液都凝固住了。

同為武道宗師,任宏遠悲哀地發現,他竟然連葉楓的殺意都險些承受不住。這會,他才明白天榜大宗師為何會讓各國忌憚,這等實力,試問天下間,核武不出,誰與爭鋒?

“謝葉宗師大恩!”任宏遠鄭重一拜。

任圖南還有些不解,任宏遠見此,輕飄飄道:“在金陵戰區待上十年,和你現在的生活有多少區別?”

一句話,讓任圖南徹底清醒過來,看向葉楓的目光中已是滿滿的複雜之色。

是啊,有什麼區別?

任圖南十歲開始,就一直在金陵戰區生活,鮮少走出金陵。除了在某些宴會或者家族大宴上露臉外,基本上都在戰區待著。葉楓這番話,看似是在禁錮他,實則他的生活沒有多少改變。

當然,任圖南明白葉楓之所以會做出這決定,只是忌憚國家的力量,而非任家。不然葉楓大可殺了兩人,從容離開金陵,遁出海外。天下之大,誰能抓得住一個天榜宗師?

柳家、任家的事解決後,葉楓揮手讓其餘世家的人離開。如果是在之前,這群賓客定然會嘲弄葉楓你算老幾,但這會隨著柳家和任家的低頭,誰敢去觸怒這位翻江倒海的猛龍?

不多時,諾大的柳家,只剩下葉楓一家和柳家、任家的人。

此刻任宏遠和任圖南多少有些坐立不安,不明白為什麼葉楓唯獨留下任家的人。

“很好奇為什麼我留下你們嗎?”葉楓隨口問道。

“葉宗師,難道您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任宏遠皺了皺眉頭,斟酌著語氣問道。

“因為我也有一個想不明白的地方,需要你來解釋。”葉楓淡淡開口,目光深邃幽遠。“雖然十八年前柳家的毀婚讓你任家顏面無關,也讓你任宏遠的心中埋了一根刺,但以我今日的觀察,你這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竟然會把長輩的仇恨延伸到小輩中,著實矛盾了些。”

“再者,曉曉她是姓蘇,不姓柳。你任家是將門世家,是紅色家族,怎會去做柳家這老古董的一套,若想訂婚,應該來江海市找蘇叔和柳姨才是。況且,曉曉她品性如何,你也只是道聽途說,怎的就相信她會是你兒子的良配,你不僅許之以任家主母的位置,更是言名要把任家的產業交給曉曉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