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姚將最粗最長的這根銀針刺入他的手腕靜脈,連同心脈,不出兩三天,他定會嚐到噬心之疼。

她又陸續將其他百餘隻銀針,刺入他的手腕,腳腕靜脈,腿上,臂彎,甚至頭頂,將銀針完全刺入後,她就用止血散和藥膏封住了血孔。

很快止血,也很快若不仔細檢視,連個針眼都難看見。

“你放心,若是你死在這裡,我定會來送你最後一程大王子。”

程玉姚起身間,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狠狠碾了一腳。

“我會讓我姐姐,親眼見你是怎麼死的,讓你這個禽獸知道什麼叫做報應不爽。

還有,是誰慫恿和撮掇你,你若是最後垂死之時還不說,那我也不會讓你死的痛快。”

碰!

她一腳踢開了呼延木通的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帳子。

在她離開帳子後,看到了不遠處的林邊上,呼延菘藍趴在了男人的懷中,緋紅色的臉上,是女人嬌羞又靦腆的笑容。

而那笑容,刺紅了她的雙眼……

烈陽當空,莫名風起。

程玉姚像是覺得眼睛裡吹進了沙子,想用手揉出來,揉了幾下,不但揉出來,反而更疼了。

什麼男人,什麼愛情?

她這一世,還想這些,那就是庸人自擾。

她扭過頭,沒有再去看那邊擁在一起的男女,讓風掀起她的裙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曹添峰也看到了程玉姚出了帳子,剛要推開身上的呼延菘藍,卻感覺到她的雙手纏緊在他的腰間。

“菘藍?”

“曹兄,你說我剛才有多笨,踩到了石頭,才摔在你身上……你不會生氣了吧?”

呼延菘藍知道曹添峰的脾氣,鬆開了曹添峰的腰,垂下眸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生氣,我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以前我是誤以為你是男人,想要跟你稱兄道弟,知道你是女兒身後,我也一樣當你是兄弟。

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想,所以還請你以後不要在我身上想其他的事,我們還是好兄弟。”

“好……兄弟?”

呼延菘藍抬頭看向曹添峰,見他毫不猶豫的點頭,她的心像是碎裂開了一樣。

臉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暢快豁達的樣子,“我不是一直都喚你曹兄嘛?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多,也只是把你看成兄弟。”

說這樣昧心的話,她只覺得每一個字出口,都像是刀子一樣,划著她的舌頭和嘴唇,好疼。

“菘藍,你這樣想最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嗯!”

曹添峰從她身邊擦身而過,而呼延菘藍隱忍的眼眶,卻在他擦過肩膀那一刻,滾落下來。

她握緊拳頭,背對著他離去的身影,靜默的落淚。

明明她和曹添峰最先相見,明明她先喜歡上他,也準備讓阿瑪到時候跟皇上提親,讓皇上賜婚。

可後來……還是晚了,皇上賜婚,曹添峰還是娶了程丞相家二小姐。

那個女人,她絕對不會原諒,絕對不會!

曹添峰離開後,從未回頭,擔心的去追程玉姚,最後是在端妃的帳子裡,追上了程玉姚。

她坐在榻邊,執起昏迷不醒的程莞清的手,放在臉邊,輕聲喚她。

“姐姐,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難道你真的不想妹妹?也不想睜開眼,見見妹妹嗎?

姐姐,你放心,你的仇我定會給你報了,無論是誰,傷害了你,我都會讓她血債血償。”

她的淚,從眼角滾落,滑過程莞清的手背,最後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