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朱姝玉說過她,在她口中,她為人放蕩,不但搶了她喜歡的男子,還殺了她娘。

但現在,他又覺得她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他自是能分清她說的是真是假。

所以他才心緒複雜。

厭恨的同時又出現了一絲絲欣賞。

趕來的葉寒剛見到她,就見她對面的男修眼中似喜似悲,似厭似恨,那一絲絲欣賞自然也沒逃過他的眼睛。

這眼神他熟悉的很,他們幾人,誰沒用這個眼神看過她?

突然很生氣。

她是不是又揹著他和別的男修來往了!

謝孤舟那蠢貨為什麼這麼沒用,不看好她?

他心底升騰起的怒意快讓他失去理智。

徐開意志無比堅定,堅信自己是一個完整的人。他們還沒融合完全他就趕來見她,結果她又……

許是他的怨念太過強烈,雲琅似有所感的轉頭,就見到不遠處的青色身影,如一棵松,又如一根竹,清朗挺拔又出塵。

他近乎羊脂白玉般的膚色讓他氣質更加清朗,不過此刻深沉的雙眸、眉眼中的戾氣給他攏了一層陰鬱。

她眉眼瞬間彎起,向他跑去。

紫色裙襬飛揚間,葉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畫面。那年在問道宗後山,她如一隻蝴蝶從半空落入他的懷中。

直到將人抱了個滿懷,聽著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撒嬌說想他,他才有種真實感。

雲琅抬起頭,看他愣神,不滿道:“你怎麼了?”

他終究是沒忍住,還是開口,“他是誰?”

雲琅回頭看了眼王巖,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我一仇人,他爺爺被我搜了魂,估計想找我算賬。”

她眨巴著眼睛,“你怎麼了呀?”

葉寒將她抱緊,眼睛死死盯著王巖。

她看不出來,他卻能認出剛才此人的眼神中絕不止仇恨這麼簡單。

王巖識海中響起聲音:“快走,跟他對上,你必死無疑。”

王巖捏緊拳頭,此層的惡意不知為何突然不再滋生,就算他挑動了本土修士與外界修士的廝殺與鬥爭,所產生的死氣怨氣也不能滿足他的需求,對他所修行的功法非常不利。

他一定要離開這一層。

葉寒在她耳邊道:“要不要我幫你將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