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仙長,那日你說的龜靈髓石是不是長這樣?”她將師傅隨手給她的無價之寶拿出來,也存著想炫耀一二的意思。

她師傅就是這麼大方!

趙仙長從落寞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不過打量了一眼她手上那塊烏漆麻黑中泛著油潤光澤的雕飾就有點想笑。

衡陽眯著眼看了一眼,就勾了勾唇,“琅兒,你是不是被人騙了,這不過是北地的墨玉礦裡產出的一種玉石而已。”

雲琅:?

趙仙長緩過來後笑了笑:“你不知道麼?坊市裡不少人都會用這種墨玉當成龜靈髓石行騙,對於一些想撿漏的人一騙一個準。”

雲琅又聽到這位趙仙長說“你不知道麼?”就有點腦殼疼,每次在煉器房,她一日能收穫無數個“你不知道麼?”隨即就開啟了他的教學時間。

她每次都想接上一句,“我要是知道還來這學習嗎?”

這人說這話是沒其它意思的,不過是一句口頭語罷了,但就是讓她聽出了繭子,有點夠夠的。

好在趙仙長手上現在也沒有龜靈髓石,只能道:“我光口頭說,等下次你見到了還是會認錯,只可惜我手上沒有這東西,不然能教你好好的分辨一下。”

只見衡陽施施然掏出一大塊龜靈髓石,遞到兩人眼前。

墨色的龜靈髓石託在那隻大掌上,將他本就冷白的手掌趁的更加瓷白。

衡陽看她一眼,“看出有什麼區別沒?”

雲琅搖搖頭,看起來都一個樣,都是墨中泛著油潤,兩塊放在一起,肉眼看不出區別。

衡陽將她的手拉起,先後放在兩塊石頭上,“你仔細感受,墨玉摸起來雖然也是油潤的,但觸感細細比較之下沒那麼細膩,時間久了還會有些涼意傳來,而龜靈髓石摸久了溫度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趙仙長點點頭,“沒錯,不過因為龜靈髓石及其少見,沒有對比,世人便會因此受騙。”

細細摩挲之下,雲琅確實感覺到了兩者的不同。衡陽將石頭放她手上,“你好好煉器,我出去辦些事,日落前回來。”

雲琅有點奇怪,明明他看到這位趙仙長時還是一副宣示主權的樣子,怎麼就半途而廢了呢?是給自己貼金貼到過度自信了嗎?

衡陽就是這麼自信,也是看到龜靈髓石突然想到要去天衍門走一遭要些好東西來,給他前道侶搜刮些修行資源好讓她早日進階。

人走了,煉器室內突然變得有些安靜。

雲琅不管突然沉默下來的趙仙長,開始研究龜靈髓石如何完美的嵌入器材中。

趙仙長幽幽開口,“你知道麼?風仙子…”

話還沒說完雲琅就舉掌按了暫停,“趙仙長,你若要說喜歡我訴說對我的情意,那真的大可不必。你可能是看上了我的容貌,也可能是透過容貌看到了我有趣的神魂,但,我想說,你每次開口都要說一句`你知道麼`?或`你不知道麼`”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聽的腦袋疼,你知道嗎?”

趙仙長啞口無言,他從來沒覺得自己說話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