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寡言,簡短答道:“對。”

潘若溪奇怪:“可是你不和我要報酬嗎?”

男人說了句莫名的話:“你的手很乾淨。”

潘若溪還是聽不懂,她也不打算弄懂了。

靠著路邊的石塊就地坐下,像是想休息一會兒,順便詢問鐺鐺:“鐺鐺,你怎麼說?”

鐺鐺還不打算現在就找擺渡者,回她:“我再看看吧。”

“那你加油,我就不陪你了。”潘若溪把自己光劍地給她,“我的光劍給你,你拿去用吧。”

鐺鐺說:“謝謝啊,那我走了。”

潘若溪朝她揮揮手,算作告別。

謝印雪、柳不花和步九照沒留在那,也走了。

三人一路向前,籠著他們的紅錦霞光,在第七天零點至時都未消散,豔色反而更加盛極濃郁,照得人目及之處,都似烈火焚焚不息,虐焰高燃不滅一般叫人不適。

“這天是不會黑了嗎?”柳不花擦著額頭不存在的汗,“我看著都覺得熱。”

實際上天氣是不熱的,溫度適中,甚至還有些涼快。

“應當是的。”謝印雪見了他的動作,溫聲說,“你走累了嗎?要不在這休息一會吧,有人來了我再叫你。”

柳不花其實不累,但他怕謝印雪身體挨不住,就答應道:“好。”

說完他就往小路旁的鏽長椅上一趟,閉目休憩。

步九照和謝印雪坐到了另一張長椅上。

謝印雪真準備撐額歇歇,步九照忽地開口,問他:“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

方才謝印雪和蕭星汐對峙時,他的站位很有講究。

那個位置,如果有人想要攻擊他,除了謝印雪自己躲閃以外,能最快救下他的人,就是與他面對面而站的蕭星汐。

步九照不信謝印雪察覺不到陳寧默的子彈。

但他如果真的察覺不到,蕭星汐又不救他,那他就會被打斷後頸骨。

謝印雪這樣惜命的人,會將自己置身於險境嗎?

只是如果這每一步,都在他的計算之中,那他又是從何時開始算起的?自己在他佈置的棋盤之中,又是他指尖的哪一枚棋子?

青年聞言卻輕笑著說:“再說我哪有這樣神通廣大?”

步九照沉默不語。

青年接著問起他:“步九照,你能透過一個人身上的氣息,嗅出他是好是壞對吧?這是什麼能力?”

步九照道:“天生的。”

青年睜開眼睛,仰目注視著他說:“那就是了,我也天生就能看出一個人是好是壞。”

謝印雪有一雙陰陽眼,能堪破各種魑魅魍魎是人是鬼,可怎麼能看出一個人是好是壞呢?

步九照知道他是不想說實話,在轉移話題呢,因此他也低低笑了聲:“你看我是好的,還是壞的?”

青年說:“你是個傻的。”

步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