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145節(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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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遞過來的針筒也是冰冷的。讓步九照覺得:“我如果抱住你,一定會被你奪走所有溫度。”
謝印雪彎唇笑道:“所以這就是你現在不像以前那樣黏我了的原因嗎?”
這不是謝印雪隨口一說的玩笑話,而是事實。
哪怕他們曾同枕共眠,曾唇齒相依,這種靠近仍就如蛺蝶穿花、蜻蜓點水一般——乍遇即離。
步九照也像是被說中心事似的跟著他一起笑了,承認道:“是的吧。”
“步九照這個名字,是我給我自己取的。”笑過以後,他和謝印雪說起了自己名字,“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為自己取名步九照嗎?”
謝印雪張唇:“猜不到。”
“因為我活在一個終年風厲霜飛,天凝地閉的地方,那裡每年只有夏至一日能夠見到煦陽。”
“那些暖光明媚熾烈,就照射在距離我僅九步遠的冰面上,但我永遠也觸碰不到它。”
“無數翻飛肆虐的寒雪將我萬世禁錮,我那麼痛恨這種冰冷的東西。”
男人的聲音低沉緩慢,他一邊說著,一邊握住謝印雪的手,垂首將面龐貼上謝印雪掌心:“……但我卻想觸碰你,就像我想要握住那束光一樣。”
謝印雪看不到他的眼睛了,卻清晰的感知到指尖下微薄的溫度——明明只有一點點的暖意,卻幾乎要炙燙進人的心底深處。
他垂眸望著步九照的髮梢,望著男人在自己腳下被月光拉長的冷寂身影,心中便陡然湧出一陣悵惘,那是他活了二十年都從未有過的心搖意亂。
這種情緒於謝印雪而言同樣過於陌生,連他也不清楚從何升起,為何而來。
甚至有那麼一瞬,讓他忘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很快,謝印雪就平復靜了所有心緒,可他依舊像是沒有清醒甘願沉溺於其中一般,彎腰環抱住步九照的肩,給予他想得到的觸碰。
第六天破曉時分,天還未亮全,柳不花的房門就被謝印雪敲響了。
“我們該走了,不花。”
青年站在門外,見柳不開了門,就垂下敲門的手指溫聲道。
他們在外面露宿其實沒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除了那個被柳不花當做電視又捨不得丟下的墨盆,他轉身折返回屋內,抱起墨盆後追上謝印雪和步九照的步伐,一邊走一邊問:“我們要去哪啊?乾爹。”
“不去哪,走動著別停下就行。”謝印雪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淡淡的,“遇上謝阿戚和和蕭星汐那天,我們選擇落腳的鐘樓明明很荒僻,但她們偏偏就找了過來,所以關於我們的行跡,我有個猜測——”
“那就是,所有苦娑婆叉死去後,我們這些遊蕩在外‘迦摩’會受‘誘餌’的影響,遇見其他參與者。”
這個誘餌,可以是庫爾特一開始發的人臂,也可以是每個參與者的頭顱。在副本規則的設定上它們對“餓鬼”苦娑婆叉和迦摩來說,都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故苦娑婆叉會主動去尋找誘餌。由參與者轉變的“迦摩”雖然不會有這種主動的行為,但副本完全能讓他們“巧合”被動的遇上其他參與者,唯一的好訊息就是,他們遇上的參與者不會超過四人——即兩組隊伍。
最初庫爾特公佈的獵殺規則中就有這條限制:合作獵殺餓鬼的小隊不能超過兩組。
當時他們認為這條限制,大概是副本不想讓參與者的獵殺過程太過順利,但眼下來看,這個規則說不定是用來保護他們這些變成“迦摩”的參與者的。
只可惜這條規則設定的初心或許含有幾分善意,然而對謝印雪他們來說卻完全無用。
因為他們三個人都是迦摩,並且總是一起行動,這意味著他們會遇上的戰士參與者數量最高是十二人。
若是普通的迦摩身份參與者,他們為了活命恐怕會選擇獨自躲藏,可謝印雪絕不會拋下柳不花,他倒是願意和步九照分開,反正以步九照的能力,他肯定可以輕輕鬆鬆躲過四個人的合力攻擊,問題是這種話謝印雪能說嗎?說了步九照還不弄死他?
於是他們只能一道走。
柳不花抱著墨盆還能給謝印雪實時公佈禪房內那些人的行蹤:“乾爹,他們好像全部都離開戰艦了,而且還帶了不少機械假肢。”
他們要是不去禪房的醫療架上拿機械假肢,柳不花也不知道他們何時出發。
“老手參與者和新人果真不一樣。”柳不花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們也帶一些備用機械假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