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蒙不明白其中道理,就問在場參與者中他比較熟悉的兩個人——謝印雪和茜茜說:“現在擦和等會擦有區別嗎?”

謝印雪不吝告知,輕抿嘴角解釋說:“古埃及人認為,化了妝的眼睛象徵著荷魯斯之眼,有保護作用;若是不化,則很容易受邪惡的侵害。”

如同在驗證青年所言之語那樣,謝印雪才把最後一個字講完,眾人就瞧見,明生收回來的拉繩抓鉤裝置空鉤了——他沒能瞄準水池裡的石頭,抓了一團空氣上來。

要知道這些石頭體積很大,拉繩抓鉤裝置的抓力也不像抓娃娃機那樣軟綿綿不靠譜,如果不是故意的,空鉤難度其實要比不空鉤大。

因此看到這一情形後,位置緊臨明生的蕭斯宇便問他:“你看到別的東西了?”

“是的。”明生調整好臉上表情點點頭,以過來人的身份向眾人誠懇建議,“你們擦汗時要小心點了,別把眼睛周圍的眼妝蹭花,否則會看到些‘髒東西’。”

“髒東西”能代指什麼東西,大家心裡都有數。

於是後面眾人擦汗擦得更勤快了,他們會盡量在汗水滑過眉毛前就把它抹掉,避免汗珠流入眼睛,亦或打溼洗去眼妝。

大概在凌晨五點鐘時,眾參與者們終於把鑿出七塊長方體石頭的任務完成了。

“還好這是第九關。”辛月春毫無形象地趴在一堆亂石碎塊上,“我從第二次進副本起就有注重鍛鍊身體,提高身體素質強化體能,不然真做不到在幹完這種活後還能活著。”

“誰不是呢?抓緊時間看看擦掉眼妝後壁畫上到底寫了什麼,然後回去找那些人身獸首人要飯吃吧。”

姚小果說著一抬手,用手背蹭掉了眼周的眼影和眼線——她沒敢擦完兩隻眼睛的眼妝,打算先擦一隻看看情況。

其他人的做法也和她相同。

畢竟有明生這個例子擺在面前:只蹭花一隻眼的眼妝,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兩隻全擦可就說不準了。

而陳雲、呂朔和蕭斯宇三人透過沒有眼妝的那隻眼睛,看清牆上取代壁畫的字後,便如出一口驚詫道:“這是古埃及文啊。”

並且還是隻顯示一半的古埃及文。

古埃及文字是一種象形文字,看上去就像圖畫,無論是學習還是翻譯難度都極高,難怪明生說他看不懂,這就算顯現全了,理論上他們也沒人能看得懂吧?又不是專業學古埃及語言的。

可說來也怪,眾人望著牆上的這幾排古埃及文字,心中竟都有種詭異無端的觀念:他們只要把兩隻眼睛上的眼妝都擦掉,就必定能讀懂牆上的文字。

蕭斯宇皺起眉,看向兩個好友:“擦不擦?”

呂朔說:“我擦?!”

蕭斯宇問他:“你是在罵髒話還是在回答我?”

“既是在回答你,也是在罵髒話。”呂朔煩躁地擺擺手,“我擦吧,你們倆都別擦了,擦完我告訴你們我看到了什麼,這樣安全一些,出了事也不會三個人都折裡頭。”

呂朔不會背叛蕭斯宇和陳雲,必是看見什麼就說什麼,絕不會隱瞞或扯謊。

陳雲和蕭斯宇很信任他,都是老搭檔也無需講客套話:“行,你擦吧。”

下一刻,呂朔就快速把另一隻眼睛上的眼影和眼線給抹乾淨了,然後他再看向牆壁,那些原先僅能看清一半的古埃及文字,如今全部都能看清了。

這些複雜的象形文字對於呂朔而言十分陌生,偏偏他就是能夠看懂,他的雙眼就如同一個翻譯處理器,能自動把不認識的文字轉譯為他能理解的字句。

“居然真的能看懂……”

淺淺感慨一聲後,呂朔就把牆上的文字轉述念給陳雲和蕭斯宇。

不過他講話期間也沒特地壓低聲音,有意讓大家共享牆上的線索。

誰知說完後,眾人卻一臉訝異錯愕地望著他,神色和態度都很奇怪,不等呂朔開口問詢他們,蕭斯宇就先出聲反問他道:“哥,你在說什麼,我們聽不懂。”

“啥?”呂朔臉上浮現出愣怔的表情,“怎麼會聽不懂呢?我說的是中文啊,你聽不懂中文嗎?。”

“不不不。”詹蒙嘴角向下撇著,嚴肅搖頭,“你現在說的才是中文,而你剛剛給我們複述牆上的文字時,說的是我們聽不懂的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