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247節(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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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了。”百合子有種說不出的累,疲乏地看向地上另一顆白髮腦袋,“他這娘子……”
謝印雪以劍撐地站起道:“也是兇獸。”
“什麼?”譚凡毅愕然問,“她也是兇獸?”
“是。”
謝印雪應聲,並用劍尾撥了撥地上那截女妖客被宣霆砍斷的左手。
此手面板顏色邪異,為硃紅色,指節形狀也怪,五指較短,掌身卻奇長,是典型的猿手。
“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銅。有獸焉,其狀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厭,見則大兵。”謝印雪揭曉答案,“她是兇獸朱厭。”
蔡樂樂不解:“見則大兵?”
見則天下大旱、大水、大火、大風、大疫這些她都聽得懂,大兵是什麼意思?
柳不花給她解釋:“就是現身會引發戰爭和大亂的意思。”
戰爭不像水災、旱災、風災、火災和疫病這些會憑“空”出現的災禍,它需要有人參與。但人好端端的不會打仗,朱厭之所以現身便能引發戰亂,還不是因為它能影響人心人智。
並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也的確在參與者中引起了一場小型“戰爭”——謝印雪、百合子、宣霆三人圍繞薄郎的那場內鬥。
吳煜人傻了:“兩隻都是尋常兇獸,還都死了……可我們還沒問出窮奇的有關線索呢。”
譚凡毅摘下眼鏡,頭疼地薅著為數不多的頭髮:“很好,尋常兇獸都死光了,窮奇的線索徹底沒了,全玩完。”
“還沒死完。”
謝印雪抬眸,目光徑直落向百合子,張唇問她:“朱厭已死,現在你肯殺薄郎了嗎?”
百合子沒說話,她現在真的很累——不止是身體累,心也累。
明明朱厭死了,再無兇獸能影響他們的心智了;明明一切曾高漲的愛和恨也都回歸原位了,明明那樣拼死維護薄郎的事就發生在不久之前,然百合子此刻回憶起來,卻只覺那像是一枕黃粱的大夢一場,如鏡花水月、空中閣樓,飄渺而不真切。
但饒是這般,她也回答不了謝印雪的問題,給不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百合子問謝印雪,也是在問自己:“……他真是薄魚嗎?”
青年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道:“請蠻和小蠻姑娘來跳一場舞吧。”
柳不花遵令去找了蠻和小蠻,兩位姑娘很給柳不花面子,一聽他想看舞,二話不說便換衣登上了飲月堂的池中舞臺,揚手間珠釵相擊琳琅,蹁躚時腳腕金鈴清鳴,臺上一舞起,棧外大雨落,宛如他們初到妖精客棧時的那一幕。
蔡樂樂望著窗外驚訝道:“下雨了?”
虞佳憶也很錯愕:“雨勢還這麼大……”
一點兒都不像是有旱災的樣子啊。
劉斐抿抿唇說:“下雨了,沒旱災了……那薄郎究竟是不是薄魚?”
作者有話說:
①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銅。有獸焉,其狀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厭,見則大兵。——《山海經·西山經》
第242章
無人回答劉斐的問題。
吳煜、譚凡毅是難以判斷,不敢肯定;剛醒來的辛天皓是滿頭霧水,不明就裡;而先前始終偏袒保護著薄郎的百合子原本張開了口,卻又顫顫閉緊,沉默不語,連執意要殺薄郎的謝印雪也一言不發。
飲月堂內觥籌交錯,可一切喧譁彷彿都打破不了他們間的這份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