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印雪:“……”

“步九照,明天你也一起跟著不花去醫院看看腦子吧。”謝印雪重新拿起筷子,覺得他們在副本青山精神病院裡待的時間真是太久了,導致如今沒一個人是正常的。

晚飯結束後,沈秋戟離開餐廳回屋寫作業,柳不花留下來收拾整理廚房,步九照則又環在謝印雪身上隨青年回了臥室。

謝印雪見步九照從給自己定義了“外室”身份後就一直神情鬱郁,目光幽幽,實在沒忍住笑了下,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鎖骨被人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疼是肯定不疼,還有種陌生的微酥之感。

察覺到他的異常,小蛇動作稍頓,繼而像是發現了“報復”他的方法,開始順著衣領往深處爬去,蛇鱗冰冷,光滑之中又矛盾的帶著粗糙,在肩頸處摩挲時總能掀起陣陣顫慄。

“步九照,我錯了。”謝印雪趕忙討饒,捂緊衣裳想把小蛇拎出,“我再不笑你了,你快出來。”

步九照不為所動,還探出了溼涼的蛇信,不過下一刻他自己忽地停了。

謝印雪才沒工夫管他為什麼要停,只以為這是個好哄人出來的機會,便放柔了聲音以步九照最喜歡的東西引誘:“電熱毯開好了,給你開中檔熱度?”

長衫內窸窸窣窣作響,兩秒後一個蛇頭自謝印雪領口冒出:“我要最高檔熱度。”

他問步九照:“你這具身體不會熱死嗎?”

“不會。”步九照回道,“本來就是死的。”

正因為這條蛇已經死了,他才能將一縷靈識注入蛇身,控制其行動。

步九照邊說邊從謝印雪衣領裡爬出,慢悠悠挪到床上,蛇頭搭著青年腿面,蛇身則盤踞著電熱毯,語氣聽上去好了些:“這玩意真好用,我要帶幾個回鎖長生去。”

謝印雪好心提醒道:“有些副本可能沒電。”

針對這種情況,步九照也早已從謝印雪那學到了解決途徑:“那就買太陽能的。”

“那要是連太陽都沒有呢?”

“……”

小蛇翻了個身,感覺心情又變糟了,煩聲道:“那裡面就沒一個副本是舒服的。”

“我覺得赫邇之夢號挺好的。”謝印雪低頭摸了摸小蛇的鱗片,笑著說,“你不是還在那裡吃烤肉?”

“你還好意思提?我那些烤肉一口都沒吃上。”

小蛇倏地直起上身,蒼色的豎瞳緊緊盯著自己,謝印雪以為步九照是這要翻舊賬興師問罪了,卻不料他出聲說的是:“你現在的頭髮……像有雪落在上面,不好看。”

謝印雪撩起一綹半截黑半截白的頭髮,輕聲嘆氣道:“嗯,我也覺得不好看,不過不花說他網購了染髮劑,等到了就幫我染頭髮。”

步九照一聽頭髮還能換色,立馬說:“染成金色的吧,我喜歡。”

“好。”謝印雪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不花買的應該是黑色,我明天讓他再買金色的染髮劑回來。”

他待自己這樣百依百順,步九照反倒有點不習慣了:“你……”

這時青年突然喚他名字:“步九照。”

步九照回應他:“嗯?”

謝印雪說:“我們在一起吧。”

剛剛還能纏著人硬要他給自己一個名分,可當青年真的認真說出這句話時,步九照卻反不知該怎麼說了。他很喜歡謝印雪,喜歡到願意忍著痛苦分裂出一縷神識,僅僅是為了來鎖長生外面看一眼他。

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想過的事。

也是不應該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