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羸弱的姿態,足夠讓每一個不瞭解他的人相信他說的話句句屬實——前提是,他這些話不是在“鎖長生”內說出的。

這裡沒幾人會真認為謝印雪和他病懨懨的外貌一樣虛弱。

胡利扯了一把站在他旁邊的十三和陳雲,說:“得,他們不走樓梯我們走。”

呂朔卻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拍著胸膛自告奮勇道:“那我背您!”

謝印雪笑了笑,婉拒他:“不用了,你們走樓梯吧。”

呂朔還有些失望:“好吧……”

待其餘人都往樓梯走後,柳不花就抬手按下關門鍵。

厚重的鋼板門隨之慢慢關閉,把卞宇宸他們三人關在這個如同鐵盒子的密閉空間內。

謝印雪往後退了幾步,靠著電梯牆壁站立。

卞宇宸見狀就側身轉過頭,直視謝印雪的眼睛,語帶關心開口問:“謝先生,你還好吧?身體怎麼樣了?”

他學了呂朔他們客氣地喊謝印雪“謝先生”。

謝印雪笑道:“不太好。”

“那等會我扶你吧。”卞宇宸提議說,“反正我們都是一個病房的。”

是的,按照床位順序排列,住在一號病房“患者”分別為:謝印雪、卞宇宸、胡利;

二號病房住有:十三、柳不花、蕭斯宇;

三號病房則是:蘇尋蘭、陳雲、呂朔。

謝印雪說他自己不舒服,那卞宇宸好心幫忙扶著謝印雪回病房,於情於理都講得通。

不過謝印雪依舊婉拒道:“多謝卞先生的好意,讓我乾兒子扶我就行了。”

卞宇宸被拒絕了也不尷尬,點著頭溫柔地笑了下:“那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就說。”

謝印雪“嗯”了聲,回他:“好。”

因為僅有一層,這座電梯的執行啟動速度也比較快,所以謝印雪他們和走樓梯的陳雲、呂朔等人,幾乎是同時抵達二樓的。

再依照地圖指示,他們很快就在右側找到了住院患者的病房,可這三間病房,竟是全透明的?它就像是一個魚缸裡被放了三張床,除此以外再無其他傢俱,隔音效果還不好。

無論他們住在幾號病房,另外病房裡的人在幹什麼,說什麼,大家都能看得聽得一清二楚。

“好傢伙——”胡利瞅著放在床單上的藍白條紋病號服,都看笑了,“這是要我們當眾換衣?”

陳雲拿起病號服就準備往身上穿:“直接套上也行,又沒說一定要先脫了裡面的衣服再穿才可以。”

誰也沒想到,陳雲手指剛接觸到病號服,她身上的衣服就在眨眼間自動換成了病號服,至於原來穿的那套常服,則消失得無影無蹤。

“哇,省事了。”有著當眾蹲坑社死經歷的呂朔鬆了口氣,也趕緊伸手去摸病號服,將衣服換好。

蘇尋蘭摸摸自己的耳垂和髮髻,又看看停留在手上的戒指,總結道:“衣服都會消失,首飾這些東西不會消失。”

一號病房的胡利聽見就扯高嗓子說:“就你們女的會戴首飾,我們男的又沒有。”

“謝印雪有啊。”蘇尋蘭用下巴指著謝印雪道,“你看,他手上戴著兩個銀鐲子呢。”

胡利順著看過去,果真瞧見了青年腕間那對銀晃晃的梨花鐲,還有卞宇宸,的手腕上也戴了兩根紅繩。

察覺到胡利的目光,卞宇宸靦腆地捏捏耳垂,小聲說:“今年是我本命年,我媽媽說戴根紅線會幸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