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

袁思寧同樣回以謝印雪一個微笑,手掌撐著桌面直起上身,抻了個懶腰舒展身軀,看那樣子,她應該在這裡坐了很長時間了:“我擔心謝先生你,畢竟你看上去身體不太好。”

“是啊,我身體不太好,就怕撐不到第七天,親手把疫苗給你。”

謝印雪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懷中的肢體,從裡面拿出自己一節手臂遞給她:“不如在今天就給了吧。”

袁思寧笑著接過那節手臂,卻仍舊站在原地默不作聲,只是視線時不時就掃過謝印雪身側的其餘肉肢。

謝印雪怎麼會不懂她的意思?便將自己另一節手臂也奉上。

袁思寧見狀這才滿意,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抱著屬於謝印雪的兩節手臂軟聲說:“那我今晚應該能好好睡個安穩覺了。謝先生,晚安。”

謝印雪輕輕點頭:“晚安。”

“袁思寧怎麼在這?!”

等袁思寧一走,柳不花就立馬疾衝到謝印雪身側問道。

“她心眼太多了,會在這裡逗守沒什麼奇怪的。”謝印雪把自己剩下的肢體放入疫苗製造機,“她想要我的手,那我就給她。”

只是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明瞭價格。

袁思寧遲早會明白他這兩隻手臂的價格,將是她生命無法承受的昂貴,希望到了那時,她別後悔。

不過謝印雪話音才落,步九照忽然說:“你可以用我的手。”

他側身抬眸看男人一眼,挑眉道:“給的如果是你的手,你就得嚐嚐被砍頭的滋味了。”

他和柳不花昨天做的疫苗還沒用呢,就算今天給出了兩條胳膊,剩下的肢體做成的疫苗也夠他撐到通關,再不濟還有柳不花的可以給他用。但若給的是步九照的手,他就得把自己的軀幹也拿來做疫苗,才能湊足熬到通關的三支。

步九照改口:“也是,那就用柳不花的。”

柳不花:“?”

關他什麼事?

謝印雪知道步九照這廝肯定又是哪根弦搭錯了,好笑道:“可是給都給了,難不成你還能去要回來嗎?”

這話謝印雪也就是隨口一說,誰料男人聽了竟還真的就要往禪房外走,惹得謝印雪連忙拉住他,無奈問:“你還真去要?”

“你就不該給。”步九照面色如霜,拽住謝印雪的手腕沉聲道,“直接打暈她,我們三個做了疫苗趁夜離開,都不必等到天亮,可你偏要等!”

謝印雪張唇,聲音波瀾不掀,與步九照的盛怒對比十分鮮明:“我答應了要給她,還要給她們,我不想食言。”

步九照定定望了他片刻,隨後猛地甩開他的手:“謝印雪,我真是不懂你。”

謝印雪走到矮桌前坐下,揉著自己的手腕說:“你不需要懂我,有這揣摩我心思的閒工夫,不如幫著不花做幾杯奶茶。”

“乾爹,你想喝奶茶嗎?”柳不花一聽就積極上前,“我馬上給您做!”

“嗯。”謝印雪道,“做六杯。”

“六杯?你喝得完嗎?”

步九照見謝印雪揉腕子,垂在手側的手攥了攥拳,終究還是忍不住,走到青年身旁坐下並再次拉回他的手,但這次是放輕了力道,來給青年揉手的。

謝印雪告訴他:“不全是給我喝的,我只喝一杯,其餘都是分給那些女孩子們的。”

步九照:“……”

步九照連連深呼吸兩次,才剋制住了自己再度甩開謝印雪手的暴戾,咬牙切齒道:“這樣你還指望我幫柳不花做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