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黎弘不信也得信了,因為他和蕭斯宇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蕭斯宇以前是個無神論者,所以當他去了趟文馨樓定投開始撞邪後,黎弘抱著吐槽的心和蕭斯宇說這事時還擔心他不會信呢,誰知蕭斯宇不僅立馬信了,還為他推薦謝印雪,說謝印雪可以幫他的忙。

——原來蕭斯宇的變化竟是這個原因。

但是謝印雪的話並不能讓所有人信服,被黎弘他們叫做“晁老師”的大學教師晁清河就皺眉道:“這不科學吧?”

段穎吸著鼻子,眼眶紅紅地靠在男朋友徐琛的肩頭:“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我們為什麼一轉眼就從教室中消失,出現在了這裡。”

晁清河聞言便沉默了,幾秒後,他大概也明白目前的情況容不得他不信,便訥訥道:“那這個遊戲副本是外星人弄的嗎?還是別的什麼?”

“不清楚,也不重要。”謝印雪側眸望了他一眼,然後道,“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是要如何活下來。”

柳不花也拍拍手,讓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他身上來,他說:“這艘漁船還在航行,我想目的地應該就是我們要進行遊戲的副本地,在遊戲正式開始之前,我們都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方便認人。”

這個建議無人反駁。

柳不花第一個開口,便從他起開始說自己的名字,就連那個看上去就很孤僻不合群的長劉海的青年也都開口了:“我叫路陵,老參與者,這是我第四個副本。”

他說話簡短,聲音不輕不重,僅是能讓人聽清的程度,期間也沒抬一下頭,以至於眾人連他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

另一個男人則比他好些,因為男人大多數頭髮都往後紮起來了,只有幾縷凌亂的髮絲垂在額角,為他平添幾分肆意,用低沉的嗓音慵聲道:“我叫步九照,老參與者。”

他的自我介紹和路陵差不多,區別只在於最後一句:“這不是我第一個副本。”

一般老人自我介紹時都會講一聲自己在過第幾個副本,或者已經過了幾個副本,要是不想說就乾脆完全不提,可這個男人卻偏生說了像是廢話的一句——這不是他的第一個副本。

他自己都說了他不是新人,是老人,那他過的副本肯定就不是第一個啊。

所以這句話不是廢話又是什麼?

然而謝印雪卻不覺得男人的話是廢話。

他抬眸朝步九照看去,目光輕挪上移後卻發現男人也在望著自己。

步九照的臂肘就搭在扶手上,手掌半握成拳抵著額角,身體往右側微微傾斜著,恣行無忌的坐姿和謝印雪幾乎是同款的,只不過謝印雪向來不會露出和他面上一般冷漠的神情。

男人的面孔謝印雪覺得很陌生,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覺得這個人自己應該是見過的。

謝印雪彎了彎唇,笑著問他:“步先生,我們以前見過嗎?我覺得你有些眼熟。”

這種搭訕的話語是最老套的,但也是最有效直接的。

因為謝印雪問完後男人也勾唇笑了起來,可他說的話卻像是在故弄玄虛似的:“那就要看是多久以前了。”

柳不花聽到這嘀咕了一句:“總不可能是前世有緣吧?”

“我和他前世肯定沒緣。”謝印雪看了看柳不花,挑眉道,“你們倆倒說不定有緣。”

“什麼圓不圓方不方的?”

小漁船前行的速度並未慢下,一個身材高大,腹部卻有些發圓,富態難藏的男人掀開門簾鑽進了船廂,他穿著白色的背心,下套一條齊膝小短褲,趿拉著拖鞋搖著塑膠扇朝眾人喊道:“噯!起來了起來了,都別癱著閒著了!你們這些傢伙,一天到晚光吃飯不幹事,我給你們工錢可不是讓你們在這當鹹魚的!”

“現在還有十分鐘就到豐年寨了,都給我勤快著些。慶豐村長出手闊綽,咱們要做可是一筆大生意,所以這次戲絕對要唱好才行,別再像上回那樣了,聽到了沒?”

來人一邊嘮叨一邊罵人,嘴裡叼著的牙籤一直沒掉也是奇蹟,但是從他的話中,眾人卻可以聽出很多線索。

比如他們這次的目的地肯定就是男人嘴裡的“豐年寨”,而他們去那裡的目的是要為寨里人唱戲。

虞沁雯瞪著眼疑惑道:“唱戲?”

“怎麼,睡覺睡傻了啊?咱們這金元寶劇團去豐年寨不去給人唱戲去幹什麼?鋤地嗎?”男人說著對虞沁雯乜個白眼,將尖酸刻薄的模樣演繹到極致,“你別告我你連班主我閔元丹都不認識了。”

男人的話又道出兩個線索:他們這些參與者都是金元寶劇團的員工,而男人則是劇團的班主,叫做閔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