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喻道:“我們寧寧,酒量不差,喝水有什麼意思?”

洛之鶴微微蹙了下眉,笑了笑:“她明天就回去了,你給人家灌醉,到時候睡過了怎麼辦?”

張喻一聽,也是這個道理,說:“還是你想的周到,不愧是a市第一從不走心的暖男。”

洛之鶴是對誰都還行,但對誰也都有距離感。

徐歲寧卻想起自己的父親,徐父也是個溫和並且對誰都好的男人,年輕時年輕有為忠於家庭,又很積極向上。而現在手腕上佈滿刀痕,全是自殘痕跡,嘴上時不時崩出一句,不想活了。

“寧寧,爸爸好痛苦,真不想活了。”

“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寧寧就沒有爸爸了。”

徐歲寧崩潰得有點猝不及防。

把一旁的張喻給嚇了一大跳,連忙安慰她說:“這是怎麼了?徐歲寧,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哭是沒有用的,哭一點用都沒有。哭不能幫她扛起整個家。徐歲寧很快擦了把臉,笑著說:“我太感性了,突然想到一部電影,一下子沒忍住。”

她待了沒多久,就要走了。

張喻喝了酒,洛之鶴道:“我送你吧。”

徐歲寧沒有拒絕,她感覺他應該有話要跟她說。

洛之鶴在車停在她樓下時,開口道:“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如果能幫上忙,可以跟我說。”

徐歲寧勉強笑了笑,說:“我自己能處理好,你別擔心了。”

倒不是她客氣,只是洛之鶴真不一定能幫得上忙。首先是姜澤的事情,上次他就說過,姜澤不管怎麼樣,也是他從小到大的兄弟,顯然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幫忙她。

另外徐父的事情,要請專家,動輒幾百萬的花銷,拿出幾百萬幫助一個不太熟的人顯然不太可能。如果只是花物力,她麻煩也就麻煩他了。

她要真提了,洛之鶴顯然會為難,徐歲寧不想發生這種尷尬的事情。

徐歲寧想了想,又道:“要是我需要你幫忙,我肯定會說的。”

洛之鶴點點頭,也沒有多問。

徐歲寧這一晚,做噩夢了。

噩夢裡有個中年男人,光著身子,強迫掰開她的嘴。嘴裡是毛骨悚然的笑容。

她怎麼求怎麼求,都沒有用。

徐歲寧最後用刀,紮了那人。

血濺進了她的眼睛裡,她眼前都是紅色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徐歲寧醒了。

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

一直到天亮,她都清醒得很,提前兩個小時去了機場。

徐歲寧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巧合,在機場碰到了陳律,她也看到了蔣楠鐸,猜他大概是去出差。

陳律邊上還有個女人,應該是來送他的,徐歲寧隱隱約約記得這女生是個網紅,名氣還挺大。

女人湊到他耳邊說著什麼,他點了下頭。

她從陳律對那個女人的態度,看出了他前幾天對自己的那種感覺。

或許陳律,昨天晚上在這個女人那裡過的夜。

徐歲寧盯著他,大概是視線太過直接,陳律在喝水的時候偏了偏頭,朝她看過來。

然後他抬腳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徐歲寧垂眸,在心裡想著該說什麼,路過她時,她喊了一聲:“陳律。”

只不過她想多了,他只是過來丟個水瓶,並沒有跟她交流的慾望,敷衍的“嗯”了她一聲,就繞過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