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急忙推門而入,果見大壯又喪失了神智,猩紅的雙眸滿是嗜血的戾氣,朝她盯了過來,手中的短刀染了紅,而他腳下,儼然便是身負數條刀傷,不知生死的舵手。

晏序川離她不遠,手臂處有一道割裂,傷口清晰可見,血流不止。

平安不免錯愕,即便神志不清,大壯也是個普通人,竟還能傷了晏序川?

不待她開口問明白情況,大壯一揮刀又朝晏序川襲去,速度和力道都十分驚人,遠不是先前在村子時可比,難怪晏序川這時都還沒將其制服。

晏序川躲閃間來到了她身旁,“怎麼現在才來?”

平安瞥了眼他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割傷,“為何不直接施法?”

“他到底是個凡人,我若使用術法,難道不是觸犯門規?”他投來疑惑的目光。

平安哭笑不得,都這時候了,那還管什麼門規不門規。

看大壯揚起短刀朝他們衝來,她直接捏了個定身術,不想她的定身術絲毫沒起作用,面前人頓都未頓一下就近了身,利刃襲來,兩人慌忙各自往旁邊一閃,險險避開。

失了手,紅眸只看了眼平安,轉頭又朝晏序川過去,刀刀欲置其死地。

平安愕然一怔,“怎麼回事,我的定身術竟困不住他?”

晏序川邊躲避攻擊,邊投來目光:“你確定你真施術了?”

聞這話,平安猛地意識到臉上沒有灼燙感,她摸了摸額頭,一片光潔,驚疑間,她又拿出符紙一試,分明能感覺到體內靈力運轉,可符紙卻宛如一張廢紙,全然不受她指使。

難道那封印已能將她完全壓制了?平安遍體生寒,一時間心亂如麻,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晏序川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好想也使不出術法。”

平安立時望去,便見他合掌欲祭法印抵擋,可法印未祭出,反又被劃傷一臂。

吸了這毒霧的大壯如有神助,身形功法遠超常人,晏序川幾欲招架不住,分神看到她站在原地宛若局外人一般看著戲,氣得不行,大喝道:“你還愣著做甚,還不快過來幫忙!”

平安回過神來,在四周尋了一圈,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只得抄起一根短凳,趁著大壯對晏序川下手之際,一凳子往他頭頂砸了下去。

不料她都已經使出了全身力氣,大壯的腦袋如同鐵頭,木凳在他頭上四分五裂,可人卻分毫未傷,甚至轉過頭來,對著她一陣齜牙咧嘴。

晏序川得以喘息,藉此良機,正欲奪他手中短刀,哪知這玩意兒不僅扛打,反應也快,未及他得手便回頭,揚起刀朝他砍去,彷彿對他有股不可言喻的執著,只追著他砍。

晏序川叫苦不迭,瞥了眼氣定神閒的平安,百思不解,“他為何就追著我不放,剛才動手的明明是你。”

平安握著手裡的凳子腿,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可能是上一次他想殺我沒成功,這次便換個目標?”

其實她也奇怪,剛剛那一砸,大壯甚至都沒有對她揚刀,好似根本沒打算同她動手。

危在旦夕,晏序川可沒時間跟她貧嘴,急急道:“你倒是別光站著,快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