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那大燕六皇子,雖然沉湎淫逸,但也不是個呆童鈍夫,他見身邊服侍的小太監沒將人帶回來,本也沒太放心上,這美色縱然誘人,可也講求個你情我願,以他的身份,總不能幹出些有損皇家顏面的腌臢事來,遭人詬病,要是被人參上一本,告到他老子面前,怕是不想要命了。

然禮部侍郎家的陶大公子卻不是這麼想了,今個兒是他做的局,好不容易將六皇子請了出來,為了就是討一討他歡喜,這會兒看人沒跟著來,朝那小太監招了招手,“來說說看,小娘子怎地不來?”

小太監支支吾吾,瞧了眼自家主子,不太敢講。

這般惹得在場人都急了,六皇子抿了口茶,慢條斯理道:“說罷。”

小太監一咬牙,“那姑娘,那姑娘說……主子您不配……不配同她喝茶……”越到後面聲音越輕。

聞此,六皇子面色當即沉了下來,卻也沒發作,倒是陶謙之將身旁小娘遞來的杯子一揮,“不識好歹的玩意兒,我去會會她。”

其他人見狀,紛紛應和,斷不能在六皇子面前落了印象。

可一行人剛出了門,讓紅袖招的小娘子領著找到了屋,卻發現撲了個空,屋子裡哪還有半個人影。

這時,平安五人出了紅袖招後,很快混入來往的人群中,隨街道的喧鬧走走停停。

郭曼青回頭望了眼越離越遠的樓閣,怏怏道:“我們既已知道那六皇子在何處,怎不乾脆去找他,反而要走?”

“我們都已將人給得罪了,找到他難道要與他打一架?”平安輕嘆一聲,“師姐,我們是有求於人,可不是找人比試的。”

到時要真動起手來,且不說打不打得贏,僅憑一條辱沒皇子的罪名,他們可能就得先去牢裡走一遭,這一耽擱,何時才能找到朝歌城入口?

太疏宗雖有侍神殿這個靠山,各國明面上也處處留份薄面,但內地裡的暗流湧動,豈有那麼簡單?

何況太疏宗弟子聚集各國權貴,一著不慎恐還引起國家爭端,難以收場。

郭曼青到底不是笨人,“那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說著轉向晏序川,“晏師弟,除了這六皇子可還有別的皇子可選?就沒有不好色,好結交些的?”

晏序川抱胸,“好色之徒才好應付,他若不貪,如何能給你接近的機會?況且那六皇子的母妃秦昭儀正是大燕太后的親侄女,六皇子在太后面前受寵,由他討要赭麟珠最為合適。”

聞言,平安生奇,“你怎知道這麼多大燕皇室之事,你不是北齊人?”

沒等來回答,倒是郭曼青激動道:“晏師弟竟也是北齊人,北齊何地?指不定我們還是同鄉。”

晏序川淡淡回:“琅玕。”

郭曼青聽言失望了片刻,隨後猛地一怔,“莫非是琅玕晏氏?”

晏序川面色表情點了點頭,郭曼青驚色難掩,方知北齊晏氏在國內的威望比皇室更勝。

不過入太疏後,那些背景家世便不足為提,驚異過後,郭曼青很快恢復如常,回到正題:“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難不成找那六皇子賠個禮,他能接受?”

黎姍不以為意,“何需這樣麻煩,得都得罪了,便乾脆把他綁了,不信他不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