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思索半天,最後還是飲下一杯,悠然嘆息了一聲。

“看來還得是五月花號啊……”

“五月花?”

棉兒聽李盛說過許多新名詞,但還是頭一次聽李盛說道花名……李盛雖然書琴詩諸技藝都是宗師級別,但和一般名士還真不同,李盛並不沉迷傷春悲秋風花雪月,棉兒還從不知道李盛還知道花朵的。

不過正當棉兒感到奇怪,李盛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五月花,而是五月花號……”

“五月花號……這是一艘船麼?”

棉兒侍奉李盛左右,自也跟著李盛在杭州和中左所待過不少時間,知道船隻……尤其是李盛搞的船隻,都有一個名字,叫“某某號”。

棉兒猜對了,李盛卻是神秘的笑了笑,“沒錯,正是一條船……這是一條在風暴當中沉沒的船。棉兒,你怕不怕鬼船啊?”

“啊?鬼……鬼船?”

小侍女被李盛嚇了一跳,不過李盛卻沒有繼續解釋了,哈哈笑著繼續自斟自飲起來,思索這五月花號的命運……

……

卻說柴紹領命而去,打點行裝準備出征……

遠隔半片東海的杭州城裡,一處大宅之內,卻是花紅柳綠,燈火通明。

這時間還是白晝,不過古人的高牆大院之中,卻是怎能沒有燈火。

花廳處在整個大宅一大片區域深處,但燈籠四處都掛著,卻是顯得十分熱鬧。

花廳之中還擺放著許多奇花異草,許多品種甚至根本不屬於這個季節,但卻因為大宅主人的豪闊實力,手下的奇人異士,用不可思議的手段讓百花齊放。

而在這昂貴奢侈無比的花廳中的人,則自然……

便是王景裴寂等人了,這花廳的高規格佈置,便是大宅主人蘇大壽自己也捨不得,但為了讓王景等人住的習慣,還是用上了這許多高階豪華配置。

前些時日,因為種種因素,王景也好,李天城崔白鶴……

王景的這幾個好兄弟也好,眾人每日裡都是一片愁雲慘霧,可以用憂心如焚來形容。

憂心的不是別的,正是這海貿的事——最近海匪鬧得太過頻繁了,繞是以王景裴寂他們的實力也感到吃不消。

出去的海船每次從東南岈來回都要遭遇不知多少波海匪,折損近半,這誰能吃得消?連禁軍都不敢打包票說吃得消。

這其中的原因,一來是沿岸——不是沿岸州郡,就是沿著海岸線居住的百姓,都屬於比較貧困的地方,和後世住海景房的人完全不是一個成分。

這個時代生活在那些地方的,往往都是窮人,但是同時……因為靠海,食物卻又不缺,這麼一個環境下就很容易滋生盜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