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荒王殿下說不再追究此事。他不會罰你了,其他人對你的恨,也是對你的懲罰,這是你應該受的。你在決定為那小姑娘當犧牲的馬前卒的時候,你沒想過這些嗎?”

月知恩囁喏道:“我想過的,我想——他們。會打我一頓,打得半死不活——”

年伯不耐煩了,“大小姐,別和他廢話了,他就沒有良心!!說了也白說!!這種人不值得的!!!直接打一頓攆出去完事!!”

“是啊——”冷立林看熱鬧不嫌事大,也應和道:“方才,是我思慮補全,順著你這小鬼往下說,差點中了你的圈套。荒王殿下說的此事揭過,是他和我之間,可不是我和你之間。若是今天你做出這種事,我這雲月羞顏還就這麼讓這件事過去,我以後還怎麼馭下?!若是以後,都像你一般,擅自毀壞客人的訂單,那還了得?!!”

月知恩理都沒理冷立林和年伯,還是抓著李杳杳的袖子,目光灼灼:“姐姐,我可以讓他們打我,打成什麼樣都行。只是——他們打完以後,你能帶我走嗎?”

李杳杳還沒來得及回應,冷立林先忙不迭的說:“不管李大小姐帶不帶你走,我這裡是容不得你的。”

李杳杳看向冷立林,只見冷立林在衝著自己壞笑。

她懂,這是冷立林對月知恩最後的一點善意了。

他逼著李杳杳接受月知恩,讓月知恩不至於在被毒打一頓之後,不得醫治,流落街頭。

李杳杳反握住月知恩的手,“記住今天這頓打,以後,不要傻傻的被人利用了。這愛的無私,也有個度——”

“姐姐,我記住了!!!”月知恩的臉色變得狂喜,彷彿他即將面臨的,不是一頓毒打,而是什麼美餐。“姐姐,我記得教訓的!!你就讓我,跟著你吧!!”

李杳杳輕輕的點了頭,“嗯”了一聲,“我會管你的。”

李杳杳直起身子,語氣平和:“冷公子,雖然這事不歸我管,但是既然,這孩子,我要帶走——你不能給我打廢了——他身上,還有還沒完全養好的舊傷。”

冷立林淺笑:“放心,這點子仁慈,我還是有的.“

————————

被抽了一百鞭子的月知恩渾身是血的被抬出了雲月羞顏。

李杳杳並不忍心看他受刑,早早的回去,只是吩咐人,在那裡接應月知恩,把他送到她的別院,小心看護,讓他養傷。

如此,又一個月過去了。

距離她要進荒王府的日子,也只剩下了五天。

離離在為李杳杳收拾將來要帶去荒王府的物件,她一面收拾,一面嘆氣。

“姑娘,我想想就覺得愁得慌,聽說那荒王府上,那美人如雲,不止有美女,還有美少年。這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又有男,又有女的——這天天的,事情得多多啊,燥也燥死了——”

“咱們不去導戲,咱們只管著看戲就行了。”

“說起這個,姑娘,您說您什麼也不管,只看戲,這可能嗎?您去了,就是王妃,這王爺的後院,都得您來操持。這老人都說,管賬,管人,是天下第一等的累人事。您啊——這以後,又要管家,又要管人,姑娘您啊——真是有夠累的——”

“但是在任何一個府裡,只要拿住了賬,和人,就是拿住了最大的權力啊——這權力,殿下,還未必會放心給我呢——”

說起這個——

奚琴去了荒王那裡也一個月有餘了。

李杳杳派人打探過,愣是一點奚琴的訊息都沒露出來。

荒王殿下看著玩世不恭,對什麼都不上心——其實不然。

他的王府,訊息封鎖的十分嚴密,鐵桶一般,愣是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