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杳最近對他人的動作都保持著十二萬分的警惕小心。

阿順的這一跪,跪得她著實不妨,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似乎是生怕阿順在下跪的時候觸發什麼埋藏在她身邊的暗器。

阿順也沒想到自己只是下跪,就嚇的眼前這大小姐像是躲鞭炮一樣蹦出好幾步遠。

他的眼神裡全是迷茫:“大小姐——我這?”

驚魂暫定的李杳杳強撐著自己的架子。

“沒事——你說話就說話,好端端的跪什麼——”

這倒是把阿順給問住了。

他長這麼大,知道的最明確的一件事,就是這——這求人之前,尤其是求大事之前,一定得跪。

他孃親把他賣身給人伢子的時候,孃親讓他跪。

他在人伢子手裡的時候,人伢子讓他學著跪。

被人伢子賣到主人家的時候,他還得跪。

對他而言——

下跪,才是理所應當。

很少有人,會因為他下跪,而說他”好端端的下跪做什麼“

彷彿,他阿順,和這大小姐,是一樣的人。

他阿順——無需下跪。

“喂——怎麼又不說話了?”

這阿順——

在她李杳杳的記憶裡,他一直是個機靈人啊、

今天,怎麼一直卡殼。

就像那隔一段時間,就要上弦的西洋鍾。

阿順這才想起來,趕緊說正事。

還是救月知恩要緊。

“姑娘,大小姐。知恩他現在不在醫館裡!!知恩被拍花子的綁架了!!”

“什麼?!”

這白京的綁匪,最近也太猖狂了。

又是綁架少女又是綁架孩子的。

“怎麼回事?你仔細說。”

“我和知恩,已經分別好久了——那一日,我偶然在醫館外碰見他。他說他受了些傷,一直承著貴府的照顧。他在門口等貴府的人來接他。都是我貪玩,把他拉到僻靜地方說話。結果——結果,救碰上拍花子的了!!!!我長得小,跑得快,僥倖從那些人手裡逃出來了,只是知恩——他本來就受了傷。他在被抓走之前,就是讓我來找大小姐您,向您求助,去救救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