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

月知恩這一進來。

確是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原本像是行屍走肉的那些被關押的人們突然都擠到了門前,努力給月知恩看著自己的臉。

嚇得月知恩連連後躲,就怕被他們認出來——他,也是本應該也被關在這裡的人。

雖然他戴著兜帽,只露出了眼睛,但是,還是心裡下意識的害怕。

那人看出了月知恩的不適應,揮了揮手,讓那些人後退:“你們別往前擠啊。我告訴你們。若是一個勁的往前擠,我要叫那些守衛了。到時候,可別怪他們手狠啊。”

本來都堵在門上的那些人,聽了這話,面露懼色,有幾個人已經退到了距離門有一段距離的房間後方,不再往前擠。

現在門前,就只站著兩三個人了。

並且,這兩三個人,也只是站在門前,沒像之前一般,拼命地往前湊,去擠門。

帶月知恩進來的那男人彎下腰,對著月知恩咬耳朵:“剛剛嚇到你了吧。沒事。別害怕。你就這麼看看就行,若是有看上的。悄悄和我說便好。”

月知恩點點頭:“好。”

看來,像他這樣被帶著來挑人的,不止一次了。

要不然,這些人也不會如此的爭先恐後。

“他們——”月知恩小聲對著那接頭人說道:“是很渴望出去的,是吧?”

“你看他們那樣子,不就明白了?那有門路有本事的,自然有人來搭救。這沒本事的,只能作為最下等的奴僕,在街上,像牛羊一樣被買走。”

月知恩能理解他們。

若是有更好的門路,誰會願意去街上,被千人看,萬人評呢?

那人帶著月知恩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經過。

在他經過時,裡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趴著他們房間門口的柵欄張望。

直到——

在經過一處房間的時候。

他見到了——他的父親。

這一段日子未見,父親變了很多。

雖然父親的樣子和他記憶中的樣子大相徑庭,但是月知恩,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父親。

在月知恩的印象裡,父親一直是乾淨整潔的。

可是現在,他蓬頭垢面、披頭散髮、鬍子拉碴。身上,還有幾處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