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歹還有些欣慰。

畢竟,她可是讓離離他們好一頓打聽,才打聽到一個能去荒王府說上話的人,能讓荒王改主意,退了郎家送的禮。

這樣,被退禮物的官員之女,只有她和這位郎小姐了。

這下,同病相憐,有了共同語言,有正當理由接觸了。

這幾日,她一直在家裡乾等,等郎家的人主動上門。

可是左等又等,也沒見郎家的人。

倒是等來了一位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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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離端著剛剛洗好的梅子跑了過來,“姑娘姑娘,快來嚐嚐。我剛剛去摘的!!一點也不酸,可甜了!!!”

李杳杳看了看這盤離她越來越近的梅子,想起了上輩子的一些事,心情比剛剛更加低落了。

離離一直用雙手捧著這盤梅子,看李杳杳一直沒動,便好奇的低下頭,湊近李杳杳,”姑娘,這怎麼了,心情突然這麼低落?”

瑤笙無奈:“這還看不出來?!姑娘是擔心銀子。”

離離恍然大悟,“姑娘,您最近是忙糊塗啦?!咱們咱們現在在相府!!不是在您山裡的那個私宅裡,咱們蜜紫苑的吃喝,都是相府的公中出銀子的。不用咱們自己掏的。姑娘,您就快嚐嚐吧。”

李杳杳不想讓她們多想,只得伸手捏了一顆梅子,“我嘗。我這裡沒事了。你們也都去歇著吧。”

幾人紛紛下去。

偌大的繡房裡,頓時只剩下李杳杳一人。

李杳杳看著眼前的梅子,並沒有像離離期望的那樣把它塞進嘴裡。

而是——慢慢的,把那顆梅子放回了盤子裡,並且,把那撐著梅子的盤子,推的遠遠的。

有道了這個吃梅子的時節了啊。

可惜——

梅子這東西,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碰了。

上輩子,也是這個時候。

在她十六歲的那年五月。

她被哥哥帶著去了校場,對桓羽生一見傾心。

從此,她的世界變得單一。

她的世界,變得只剩桓羽生。

她的眼裡,除了桓羽生,什麼都看不到。

直到她失去了一切——

她才發現,她能看到的,是她從來沒得到過的。

而她熟視無睹,理所當然以為的,才是真正屬於她的。

只是可惜——再也不再了。

初見桓羽生的那天,恰巧是武試。

她遠遠的看著桓羽生被考官刻意刁難,像是打車輪戰一樣,一個接一個的迎戰看起來比他魁梧的多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