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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後。

皓月當空,夜深人靜。

郎家。

郎夫人獨自坐在繡床上哭哭滴滴。郎鑑大人也是哭喪著臉來回踱步。

“你說,著荒王也是荒唐,之前明明收了咱們家的禮,說是一定把咱家清婉的名字從交給宮裡娘娘的那名單上劃去,怎麼這又出爾反爾,給退回來了呢?!!!”

“著荒王,也真是貪心不足。明明之前送了那兩塊上好的玉雕,他自己的貼身管事也都收了。這下,又出爾反爾,說,東西貴重,他荒王府,廟小,用不起這麼貴的玉雕?!!”

“這是正話反說呢!!!這事又想讓咱們再繼續送!!”

“這荒王,胃口還真是夠大的——吃了那麼多官員的禮都不夠,貪心不足.這才過了幾天啊!!!就想再吃第二輪?!!!”

“這就算是扒皮,也得讓人喘口氣啊——他這樣,是多——缺錢啊——”

“他缺錢?!!!他才不缺呢!!這收這一波禮,我估計他這現在——白京首富咱不敢說,前五,肯定是排得上了!!”

“我聽說,他這退回禮品的人,也沒幾家,也就左相府和咱們家。”

“左相府那是東西剛剛抬進去都沒放熱乎就給退回去了!!咱們呢?!!咱們的禮品他都收了一個月了,本以為可以把心放肚子裡了,他又來這麼一出?!!”

“老爺,咱們家,之前為了買那兩快珍品玉雕,已經花了可以供咱們兩年開銷的銀子,這再送——咱們的老底就快被他掀了。”郎夫人說著說著著急了,“你說他這出爾反爾,除了想再要點銀子,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想法?”

“你是說——他是想了想,想娶咱們家清婉?!!”

“對啊!!你的官職又沒多高,有什麼值得人家王爺惦記的?!但是清婉就不同了——”

“清婉有什麼不同的。清婉也不是像左相府的那位那般愛出風頭,也不像其他的姑娘那樣就喜歡交際,成天的這個詩會那個花會的。你說荒王是真的看上清婉?!我不信。”

“有什麼不同的?!!這幾日,關於清婉貌美多才的訊息不知道怎麼傳了起來。那街上都有小孩唱清婉自己寫的詩呢。我還尋思,咱們家清婉一貫的低調。這閨閣女兒做著玩的詩,怎麼會就這樣流傳出去呢——”

“你是說——”郎鑑聽了這話,突然停下了來回踱步,“現在街面上突然有了關於清婉的言論,許是荒王詩聽了這些,才有了別的想法?”

“確實。負責採買的辛姨聽了,特意學給我的呢。”

郎鑑聽了“辛姨”這兩個字,瞬間像被雷劈了一般,也不再管自家夫人再背後的呼喚,臉色鐵青,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郎鑑氣洶洶的走到了距離郎府不遠的一條小巷子的最深處,立在一戶人家門前,砰砰砰的就開始敲門。

那門得實在太狠太響,堪比衙門收欠款和地下錢莊追債。

這樣敲門很有效果,裡面的人很快便不堪其擾,披著衣服皺著眉頭從屋裡走到門前,透過門縫看了看。

確認是郎鑑之後,裡面的人開啟了門。

正是他方才口中的辛姨。

“原來是郎大人啊——您真是貴步臨賤地啊——”

郎鑑依舊是臉色鐵青,因為氣憤和和急速快走,氣息有些不穩,“事情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