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夫人看看自己的兒子這哼哧哼哧不停的打噴嚏的樣子,心疼不已的對自家夫君道,“你看昂兒現在這個樣子,你為他去宗學崇文館告個假吧。”

崇文館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

李昂身為二皇子的侍讀,自然也在那裡讀書。

“那是自然。他若是這個樣子去見諸位皇子,也恐怕衝撞了幾位皇子,犯下大不敬的罪過。這段時間,現在加休整吧。”

左相夫人拉了拉左相的袖子,示意他出來。

左相會意。

兩人退出了李昂的內室。

“夫君,你說,這次,是不有有人盯上昂兒這個二皇子身邊伴讀的位置了——”左相夫人擔心道。

“夫人儘管放心,與那無關。”左相輕輕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讓她放心。

“這次的事情,純屬巧合。”

“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杳杳她們今兒是臨時決定從那條街上走的。”

“而那個賣點心的老婆子,就是個二道販子,背後偷偷摸摸的以賣自制點心的名頭偷偷的私賣賣悅享齋的點心。”

“那個攤子,在那裡擺了有一陣子了。只是悅享齋一直不知道。”

“不過這下,他們應該也瞞不住了。今兒,出面買點心的是杳杳的丫頭,賣點心的人,在杳杳的丫頭表明身份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買他點心的人是誰。”

“所以,這次,真的就是——誤打誤撞,讓昂兒遭了罪了。”

李杳杳耳朵尖,父母的這些話一句沒落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她喂藥的手頓了頓,回頭對著母親高聲道:“母親,女兒有話要說。”

左相夫人聽見李杳杳叫他,立馬拽著自己的相公又回到了李昂的床前。

李杳杳愧疚道“這次哥哥受苦,我也有責任,我自請停兩個月月銀,把我這月銀,給哥哥吧。”

聽了這話,李昂抬起因為長時間猛烈吸鼻子而水汪汪的眼睛,對著父母懇切地說道:“多謝父親替我向崇文館告假。我歇著就歇著了,但是,妹妹的月銀,我不能要。我是哥哥,本就應該照顧妹妹,而且,這是她無心之過,她來給我喂藥,已經是照顧我了。若是再要她的銀子,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就不必額外再罰她了。況且,男子漢大丈夫,留點鼻涕又不沒掉快肉,不算什麼。”

李昂都這麼說了,左相夫婦也只有同意的份了。

左相夫人又哭天抹淚的叮囑了兒子一番之後,才被左相生拉硬拽的拖出了自家二兒子的房門。

確定父母二人已經遠離以後,李昂長長的呼了口氣。

“這次,歪打正著,多謝妹妹了。”

?!!!!

還在端著湯碗為自家倒黴哥哥吹藥的李杳杳聽了這話,手裡的湯碗差點潑了李昂身上。

“你沒事啊?!!!”

“有事,當然有事。”李昂帶著重重的鼻音委屈道,“你看我這鼻子。這像沒事的樣子?”

“那你剛剛——”

“我感嘆我因禍得福,躲過一劫。最近先生查皇子們和我們這些伴讀的課業,我這邊,有點麻煩,我這幾天正發愁想找個什麼由頭躲過去呢。這下剛剛好。”

這寧願身體遭罪也不想做的課業,是什麼課業啊,把人逼成這樣。

“杳杳,這次徐大夫開的藥著實不錯。上次我吃著他的藥,半個多月才有感覺。這次這個藥,才一下午,已經身子感覺鬆快了不少。照著這麼下去。不出幾天,我就恢復如初了。這次實在是機會難得。按照以往我發作一次得半個月的慣性——”

“你還能在家舒舒服服的呆上半個月。”

“正解。”李昂從李杳杳手裡接過藥碗,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