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李昂抬起因為長時間猛烈吸鼻子而水汪汪的眼睛,對著父母懇切地說道:“多謝父親替我告假。只是,妹妹的月銀,我不能要。我是哥哥,本就應該照顧妹妹,而且,這是她無心之過,她來給我喂藥,已經是照顧我了。若是再要她的銀子,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就不必額外再罰她了。況且,男子漢大丈夫,留點鼻涕又不沒掉快肉,不算什麼。”

李昂都這麼說了,左相夫婦也只有同意的份了。

左相夫人又哭天抹淚的叮囑了兒子一番之後,才被左相生拉硬拽的拖出了自家二兒子的房門。

確定父母二人已經遠離以後,李昂長長的呼了口氣。

“這次,歪打正著,多謝妹妹了。”

?!!!!

還在端著湯碗為自家倒黴哥哥吹藥的李杳杳聽了這話,手裡的湯碗差點潑了李昂身上。

“你沒事啊?!!!”

“有事。當然有事。”李昂帶著重重的鼻音委屈道,“你看我這鼻子。這像沒事的樣子?”

“那你剛剛——”

“我感嘆我因禍得福,躲過一劫。最近先生查皇子們和我們這些伴讀的課業,我這邊,有點麻煩,我這幾天正發愁想找個什麼由頭躲過去呢。這下剛剛好。”

這寧願身體遭罪也不想做的課業,是什麼課業啊,把人逼成這樣。

“杳杳,這次徐大夫開的藥著實不錯。上次我吃著他的藥,半個多月才有感覺。這次這個月,才一下午,已經身子感覺鬆快了不少。照著這麼下去。不出幾天,我就恢復如初了。這次實在是機會難得。按照以往我發作一次得半個月的慣性——”

“你還能在家舒舒服服的呆上半個月。”

“正解。”李昂從李杳杳手裡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記得幫我保密。”

“一定。”

李杳杳起身整理了整理衣裙,轉身告辭。

哥哥稱得上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看樣子,宗學崇文館最近確實有了不得的麻煩,所以,哥哥藉著病躲開了。

上輩子,她都只顧著自己,都沒怎麼留意這個時候宗學崇文館有什麼大事。

戀愛腦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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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桓家。

桓羽生大汗淋漓的練完功,準備轉頭回屋睡覺,卻看到天井裡,自家孃親正雙手叉腰,像個監工一般指揮著真滄在洗衣服。

“娘。這麼晚了。你們還不睡?”

桓羽生看著蹲在地上哼哧哼哧搓衣服的真滄,心裡著實不落忍。

“不急,今天還有活沒幹完。”桓母滿不在乎道,“兒啊,你最近參加武試,這身子著實累得狠,你自去睡就是,不用管我們。”

“這——你們也同樣累了一天了。白天做工也著實辛苦,這天,不早了。你們也睡睡休息吧。”

桓羽生感覺自己有些對不起真滄,本想他跟著自己能有個安生日子過,誰想自家老孃用起真滄來,就和不要錢的長工似的,生怕用得不夠本,就像是吃了多大的虧了似的,狠命的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