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不落井下石踩上一腳就不錯了,沒有幾家,願意伸以援手。

當禁軍的周副統領說他願意為左相在皇上面前求情時,她真是恨不得對周副統領傾其所有來報答他的大恩大德。

可是——

周副統領並沒有為他李氏一門說好話,反而經常藉著“商量”的名義,約杳杳出府。

起初,還只是語言挑逗,後來,直接動手動腳。

杳杳一直忍耐著。

若是能保住全家人的性命,她受些委屈,也算是賺了。

可惜,她的忍耐,換來的,是父親大哥被判秋後斬首,其餘族中男子流放充軍,族中女子一律罰為賤籍的訊息。

她被騙了。

周副統領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還想借著替左相美言的名義對杳杳霸王硬上弓。

杳杳悲憤交加,在被周副統領拖到床上之時,拔下手中的劍簪,沒頭沒腦的戳向這個壓在她身上的騙子。

她陷入了癲狂的狀態,腦子裡只剩下了一件事——就是拼命的戳眼前的這個人。

她瘋狂的戳著,發洩著自己悲哀和難過。

漸漸的——她麻木了。

直到——月知恩出現,逼迫她停止這血腥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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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知恩,給她已經快要崩壞的心,最後一擊。

父親哥哥被判斬首,母親跟著發配流放去做苦役。

自己,非但救不了他們,還殺了人。

還——將要連累一個白髮蒼蒼的古稀老人因為自己喪命。

無助感與愧疚感擊垮了杳杳。

一直陪著自己的楓露,也被月知恩處置了。

杳杳覺得——

她成為了一座孤島。

現在,這座孤島,瘋掉了。

瘋掉,也好。

瘋掉,就可以麻痺自己,彷彿自己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相府千金,不再想那些悲哀的事情。

她被月知恩接走。

過了一段活在幻想之中,渾渾噩噩的日子。

那段日子,很不真實。

她每天,虛幻的開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