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恩抬起頭來注視著阿順,目光如刀。

“我沒那麼多閒錢養沒用之人。”

“主子,這夫人也不是等閒之人。若是她有心想躲著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啊——她不管怎麼說也是桓將軍的妻子,和桓將軍夫妻數載,桓將軍的本事她就是耳濡目染好歹也能學個五六分——”

月知恩突然厲聲喝道,“別提那個名字!!!”

阿順被月知恩的這一聲厲喝震住了,低下頭,不再反駁。

“從下個月開始,一個月找不到人,扣一個月月餉。”

“我再給你們三個月。”

“三個月以後,若是再找不到人。就不是扣月餉的問題了。”

阿順聽了這話,抬起頭,他的神色之中有幾分恐懼。

“——三個月以後,若是再找不到人。從十人小隊的領隊開始,每隔一個月,給我剁一根手指。”

“領隊的隊長的手指剁完了,給我剁隊員的。”

“我就不信,就這樣,你們還是找不到。”

月知恩話音一落。

室內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靜。

門外,侍從通傳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

“大人,外門上來了個老術士。他說——是您叫他來的——可是,無憑無據,外門不敢讓他進來,特意派人傳話來,請大人的示下。”

月知恩懶懶的應了聲,“我知道了。放他進來吧。我就在這裡見他。”

阿順聽了這一來一往的對話,心下咯噔一下。

他認識月知恩十幾年了。

月知恩是從不信陰司報應,鬼神佛怪的。

這麼個人,會去找術士?

阿順很有眼色維持的表面上的波瀾不驚,告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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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順退下後不久。

一鬚髮全白.身著寬袍廣袖的老年術士昂首邁步進入了月知恩的這間外間。

這術士雖穿著術士的衣服,但這眉宇之間,還兼有幾分隱士的疏狂闊達。

這術士見了月知恩,並不像常人一樣對他行叩拜大禮,他只是略略彎了彎腰,對月知恩拱拱手,十分敷衍的行了一禮。

月知恩冷眼看這術士舉手投足之間對他的怠慢,並未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