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了沒多遠,李杳杳與兩人道別,去找自己府上的丫鬟。

桓羽生看著那步履輕盈,突然意識到——也許,他和黃詠中途離開,正合了這位小姐的意。

傍晚時分,兩府的人的體力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準備從上清宮打道回府。

走之前,李杳杳和自己的母親提出,除了桓羽生,他們還應該要好好謝謝那位最先衝進來救他們的的小兄弟,和在外面為他們呼救的真江小道長。

李母深以為然,命人賞了月知恩父親五百兩黃金的銀票,真江是出家之人,不好賞黃白之物,便只能和上清宮宮主打招呼,讓他升升真江在上清宮的地位。

上清宮宮主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向她們保證,回頭,他就收真江為自己的真傳弟子,地位在所有真字輩師兄弟之上。

黃夫人聽說左相府賞了月知恩和真江後,便表示,既然左相府給賞賜了,他們忠傑侯府也不能跌份,便也賞了月知恩父親五百兩黃金,並允諾把他們忠傑侯府珍藏的一座白玉的真人雕像贈與真江。

月知恩的爹的一下子接到這麼多錢的賞賜,喜出望外,忙拉著月知恩和真江守在他們離開上清宮的偏殿外,等著給他們磕頭道謝。

真江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他早已得到了自己被宮主收做真傳弟子的訊息,興致勃勃的和月知恩暢想未來的美好生活。

月知恩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他的話。

他做不到真江這樣平靜。

坦白說,他感覺自己到現在還沒完全平復下來平復下來。

他的腦子裡,全是剛剛那位仙女一樣的姐姐凝視的他的那雙美眸。

不止如此——

他的鼻尖——還一直縈繞著方才那仙女一樣的姐姐身上獨有的香氣。

“月知恩,你怎麼老是抬起胳膊啊?”

“沒什麼——沒什麼——”月知恩有種小心思被抓包的尷尬,他急忙放下了胳膊。

“你是衣服上燻什麼香了嗎?你一直在聞——”

“沒什麼香——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沒事。知恩,不用不好意思,等我以後當了宮主真傳弟子,我肯定就能用上最好的香料了!!!到時候,我送你幾斤薰衣服——”

月知恩對真江給他畫的大餅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的周身,縈繞著和那位仙子姐姐身上一樣的香氣。

一定是——他扶著她出來的時候,沾上的。

他這輩子第一次離這麼高貴美麗的女子如此之近。

他想,若不是她身邊的丫鬟小侍都中了毒,可能他這輩子也沒機會能和這樣美好的人靠得如此之近。

就連在張統制家的女主子,他也只是在年節接賞賜謝恩的時候可以遠遠的看她們一眼。

他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可以攙扶著比張統制府的女主子美貌一百倍,高貴一百倍的仙女一樣的貴女姐姐。

他的手,扶著她的胳膊。

她的體溫,她的體香,她的肌膚的觸感,隔著層層的衣袖,傳到了他的身上。

那時,他一個激靈,渾身戰慄。

幸虧,她還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並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