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說我去給我父母上墳時,告訴他們,我家的冤屈,可以洗刷。可知,我們家的冤屈——可不好洗刷,若是我洗刷冤屈,就意味著——左相大人倒臺。”

“讓我父親倒臺?!你未免太小看世家的力量了。我們李家。不單單說我父親,就是我的祖父,老祖父,也都是位列三公的大臣。到我父親這裡。我父親入朝為官幾十年,在左相的位置上也呆了不少時間,不會因為一個案子就倒臺的。”

“你剛剛還說讓我洗刷冤屈,現在又威脅我?!!”

“我並不知道你現在和我家到底有多大的仇,我也並不是威脅你。我只是和你分析分析這個局勢。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過天真。就算是十個你這樣的案子加在一起,我父親頂多也就是被陛下貶斥幾句,罰些銀子,不會倒臺的。畢竟,這朝堂之上站立的大臣,一半是我父親的門生,而另一半,敬畏我父親的權勢。”

“那你是想——”

“我想什麼,你可以現在好好猜猜——算了,今天好一頓折騰,你也夠的累的了。好好歇歇吧。”

李杳杳點上安神香,走了出去。

她把話給真滄放下,她就能料到,她嘴上說著讓他好好歇息,但是他,此刻必然會因為對未知的命運心生不安而飽受煎熬。

沒什麼,比未知的恐懼更讓人恐懼的了。

她可以不打他不罵他,不讓他這麼早見識來自社會的毒打。

但是真滄這麼個小道士敢暗算她。

她若是一點顏色都不回敬的話,對方還以為她軟弱可欺

就讓他,自己嚇嚇自己,稍稍吃點苦頭,也算是小懲大誡。

經一事,長一智。也算為他好。

把真滄丟在一邊之後,她想著方才從真滄嘴裡聽到的這些事情,內心著實心驚肉跳,亂得慌,

上位之人的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下位的一個家庭在頃刻之間支離破碎。

這事,她上輩子就知道。

只是重生之後,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這麼直面這樣令人驚懼的事實。

李杳杳想著心事,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順著小路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她發現自己順著小路走到了一片的野地。

李杳杳環顧四周,心下一緊。

這地方——荒原漠漠,野草萋萋

給人以陰森之感。

李杳杳原以為自己到了沒什麼人的地方會心思更清明一些。

誰承想,這真的鬼使神差的到了這人跡罕至之地,心裡的害怕反而蓋過了之前雜亂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