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子言重了言重了——”

之前,左相府和忠傑侯府已經說好,兩家每家給桓羽生二百五十兩金子作為答謝,今晚,金子就會送到桓家了。

這兩人一個道謝,一個謙遜推辭,來來回回已經好幾個回合了。

一直站在一邊當背景板的李杳杳不想再看他們兩個人來回說車軲轆話道謝了。

“黃公子,可是來私審真滄的?”李杳杳出聲提醒。

“是啊是啊。”

“那桓公子是——?”李杳杳面向桓羽生,皮笑肉不笑道。

“桓公子是我帶他來的。他說,真滄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孩子,他希望我們能對真滄網開一面,饒他一命。”

不等桓羽生開口,黃詠,就急急忙忙的去當他的代言人、傳聲筒。

“哦。”

李杳杳不置可否。

桓羽生跟著過來,就是怕兩府之人審問真滄的時候,對他濫用私刑,之後——殺人滅口。

若是他一直跟著,兩家人考慮他身為兩家人恩人的身份,必會有所收斂,不會當著他的面用刑殺人。

真滄,不只能少受點罪,若是幸運,也能保住一命。

“那,桓公子,我醜話說在前頭,這要不要饒他一命,我還得審問他後再說——而且,在桓公子你救我們之前,真滄,恐怕沒想饒過我們的命啊——”李杳杳對著桓羽生虛偽的一笑,不待對方做出回應,便走了進去。

桓羽生對於李杳杳說不上怎麼有禮貌的態度只是大度的笑笑,沒說什麼。

坦白說,他對於李杳杳能親自前來,有幾分詫異。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管怎麼說,李杳杳是個女子,與外男一起審問外男,有些於理不合。

可是,忠傑侯府派出的是正經主子,少年公子。

左相府,也就不便派個小廝隨侍來與侯府公子一起審問了。

所以,派李杳杳來,身份上,才說得過去。

但是,李杳杳一個平日只會跳舞繡花的閨閣女兒,還真的來了,有些令他驚訝。

桓羽生剛剛想跟在黃公子身後進去,便被已經進屋的李杳杳出聲叫住。

“桓公子,”李杳杳回頭,對著桓羽生微微行了一禮,“桓公子可能會嫌棄我多嘴,但是我重要的事情總是忍不住多說幾遍,,真滄這事這畢竟涉及兩府的私密之事。審問真滄這件事——若是尋常人,我會請他出去。但桓公子是我和黃公子的救命恩人,桓公子又執意想要參與。我只能同意。但是——請黃公子答應我一件事。”

“李小姐請說。”

“兩府私事,桓公子無論今天聽到了什麼,出了這個門,還請不要外傳——還有,對於如何處置真滄——忠傑侯府的決定,若是您要干涉,只看黃公子,我無權多嘴。但是若涉及我左相府的——我就得一碼歸一碼,顧不得桓公子你的面子了——”

一旁的黃詠聽了李杳杳這不客氣的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這不是明著說桓公子好奇心重,愛打聽私事,多管閒事嘛。

這李小姐也真是的。

好歹,是桓公子救了咱們啊。

如果沒有桓公子,咱們早就死在真滄手上了,哪裡還有命來審真滄啊。

黃詠忍不住要去為桓羽生找回面子,“李小姐,這桓公子,是咱們的救命恩人,咱們,應該以禮相待,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