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恪臉色蒼白,嘴唇都起了一層死皮,卻還雲淡風輕的安慰自己,看得賀騁忍不住都想要打人了。“你們男人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做一回事,也就是你沒成家立業,這要是家有人的話,看到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怕是嚇都嚇個半死,就你還當做沒事的樣子。”

陸恪聽到這埋怨數落的話,不僅不覺得生氣,反而心情好了許多,“你說的是,從前啊,我生病難受,都是手下的這幫糙爺們伺候擔心,半點都入心,如今這不是有你記掛嗎?哈哈~”

賀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把你能的,你的事情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但若是你有什麼麻煩的話,可以和我們說,我們能幫你的,肯定也不會推辭的。”

陸恪咧嘴一笑:“讓你叛國,你幹不幹?”

賀騁翻了個白眼,“沒個正形!好好說!我是認真的。”

陸恪這才把笑容收斂了一些,“知道了,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這事情我能夠處理的。”這個狗東西,竟然敢算計自己,當然或許也並不是針對的自己,而是針對的沈昨,大約沈昨還不知道晁夫人想要和賀騁套近乎的事情,不然不至於這麼的無動於衷。

但最後卻讓自己落了進去,還害得自己受傷,狼狽的逃跑。陸恪這麼多年,除了還沒有上位之前,經常被那些狗仗人勢的東西欺負的受傷以外,到如今已經差不多快要十年沒有體會過受傷的感受了。這口氣,無論如何,他陸恪都是不會嚥下去的。

嵐風從屋子外面進來,手裡面提著一個食盒。“夫人,廚房那邊的膳食做好了,我給王爺提了過來。”

賀騁點頭,“你可要先吃點東西?”從凌晨被發現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時辰了,錯過了早膳的時間,估摸著肚子應該是餓了。

陸恪聳了聳鼻子,問道:“是些什麼好吃的啊?”

嵐風就把菜名字一一報了上來。

陸恪皺眉,一張臉就像是苦瓜一樣,好在長得帥氣,要不然肯定讓人不忍直視。

賀騁都看笑了,“哎,你好歹一個大男人,用得著這麼挑食嗎?你身上還帶著傷口呢,自然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東西了。誰讓你自己以身犯險的?”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是最基本的道理,可到了這人面前,卻是半點都不管用了。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

好在廚房的手藝不錯,把清湯的東西做得味道還能接受,挑剔不出問題來。賀騁把嵐風留下了,“這幾天就讓嵐風照顧你吧,她貼心一些,有什麼事你儘管和她說就可以了。”

另兩個丫頭,就帶回去了。她身邊也離不開人。

回去以後,賀騁派出去打聽的人回來了。“王妃,您要的訊息我探聽回來了,鎮上將軍府昨晚上進了賊,賊的眉心有顆痣,為此將軍府還貼了告示,是說誰有線索的話,提供舉報可以獎勵黃金十兩。”

賀騁一聽這描述,就知道是陸恪沒懸疑了。“告示上面刻有畫像?”

“這倒是沒有,只說賊人身受重傷。”家僕又問道:“王妃,陸王爺......”

賀騁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家僕,“這件事情誰都不能向外面說一個字,要是讓我聽到外面傳什麼風言風語的事情,我饒不了人!”

家僕心中一緊,連忙答應了。

但到底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賀騁為此特意把洪叔給叫來了,洪叔親自把下人們都敲打了一遍,賀騁這才算是放心了不少。

沈昨到了軍營裡面,叫來了自己的心腹聽風,“查到陸恪昨晚是在哪裡受傷的了嗎?”

聽風點頭:“屬下查到,是在大將軍的府上,大將軍府衙昨晚上熱鬧的很,為此還出動了數十人沿街搜尋。”

“可知道是因為什麼?”沈昨坐在絨毯上面,一手握著溫熱的茶杯,一手有節奏扣著桌沿,這是他在思考的時候,慣有的動作。

“屬下未查詢到,陸王爺初來乍到的,按道理來說是和人無冤無仇的,大將軍那邊放出的風聲是說有人覬覦將軍府的寶貝。”但是人家堂堂一國王爺,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啊,說惦記他們的寶貝,就十分的虛假。聽風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昨天大街上,有人看到將軍夫人曾經和王妃說了好一陣的話,後來等兩位夫人走了後,還特意去和攤主打聽,說是將軍夫人和王妃是因為一雙鞋子起了一點誤會。”

原來如此,怪不得昨晚上賀騁破天荒的問自己見沒見過寧氏。

沈昨臉上的表情冰冷了許多,聽風知道,自己主子這是生氣了,“主子,上次糧草被劫的事情,咱們還沒有和將軍那邊的人算賬,眼下.......”

沈昨打斷他的話接著說道:“眼下自然是找個機會收拾報復回去啊,有些東西,他可以惦記,有些東西卻是萬萬不應該肖想的。”這話明擺著就是說的王妃了。

將軍那個人是什麼德行,只要稍微有點近距離了解的都知道,喜好美色,葷素不忌,就算是人妻也照樣玩弄,沈昨之前還想著這人喜歡去如意樓喝酒吃菜,如今卻是想起來自己夫人每次出門,好想都要從如意樓外面的那條街穿過,這要是一次兩次是巧合,可次數多了,或者萬一呢?

沈昨的眉頭緊緊的夾起來,皺紋能夠把蒼蠅都給夾死了。

沈昨想了想,說道:“前段時間,不是運送來了一批馬匹嗎?去找點巴豆混在草料裡面......那餵馬官和將軍的兒子關係好的很!”兩父子本來關係就不怎麼好,如今麼,在這麼挑撥一下,就不信寧氏還能坐的住,短期內應該也沒有心思來黏糊著賀騁了。

聽風腦子好使,自己主子都這麼點撥了,他自然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了。“王爺,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太溫和了一些?”

人家下的是殺招,可自己主子也不過是使的是個挑撥離間的計劃,一個用刀割脖子,一個卻是用針扎人,相比起來,確實是有些不痛不癢的了。